鲸语与热气球（14）

”没打错，你们是死者的朋友么？“

”您是哪位？“陆秦没听明白？

”我们是公安，你们是死者的朋友么？“

陆秦看了一眼李云鲸，长着嘴，发不出声，眼泪似是要留下，李云鲸察觉到不对劲，抢过电话

”您好，楚文文怎么了，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们方便的话请尽快联系死者的家属，另外你们在死者生前是否接触过，如果方便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调查。“警察冷冰冰的说到

李云鲸望向陆秦，随即又把视线挪开，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其实李云鲸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指甲已经陷进肉里，感觉不到疼，电视机里画面跳动，两人却无法动弹。

李云鲸还是拿出了手机“先打个电话吧，给方舒”

“我去叫个车”陆秦也终于反应过来。

“先别通知他父母！”李云鲸焦虑中还保持着一点点的清醒

“方舒，楚文文出事了，你现在立刻马上赶过来，我不管你是飞机还是汽车，明天天亮前必须见到你。”

”出什么事了“作为发小四个里距离最远的方舒，平常联系不多。

”人命“李云鲸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没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事实，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表达现在的心情。

到达学校后部分区域已经戒严了，根据警察留下的讯息，他们很快找到了事发地点。

李云鲸和陆秦知道楚文文来学校赴约，也约摸应该是林静言约的他。学校歌剧院四维立着常青的高大松柏，门口的地面也因为节假日休息无人打扫堆满了落叶，警察已经拉起黄色警示，禁止闲人进出。李陆二人解释过后得到允许进入剧场。

工作人员还在调查取证，来回穿梭着。昨天刚刚演出过的剧场因为没有亮起所有的灯有些庄重，舞台依旧平静干净，似是昨日的故事只能停留在昨日。昨天三人欣赏节目的位置围了一群人，从阶梯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什么，但是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李云鲸此时并不悲伤，甚至说是没有情绪，当然也没有任何想法。刚刚通电话的案件负责人找到了他们。

”还有个女的，已经送医院抢救了，她应该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了”警察冷静的像是说明一件物品的使用方法“我查看过他的手机，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在昨天下午，他最后一则通话是送去抢救的那个女的，

”这段时间内发生过什么事你们了解么“警察还是抛出了问题。

”他在接那通电话以前我们都在一起，我们能先看看他么。“

两人一步步从高到底走到最前排，没敢抬头，只是盯着脚下的台阶，一直到没法再跨步。陆秦只是瞟了一眼便转过身，然后泪水像炸弹一样崩塌。李云鲸直勾勾的盯着楚文文，准确的说楚文文的尸体。还是一样的帅气，只是有深红的液体，染黑了光洁地板，染红了他的衣服，染红了他的喉咙，染红了他的嘴角，染红了眼前所有看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