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汇：芙蓉章舍王介一族的北宋往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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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牛人王汉之:玩遍六部三院，趟过万水千山

把《宋史》翻一遍，把《王汉之传》续三遍，发现有个常山人真心牛的不得了:他出生于芙蓉的小山村，纵横于北宋的政治版图，趟过中华大地一大半的山山水水，干过方腊，降过宋江，出使过辽国，最后被荣封为信安侯！这个牛人，就是老三王汉之。

1054年，芙蓉章舍的王家程氏诞下她第三个儿子。同他所有父兄所经历的一样，读书，考试，当官，是这个家庭的传统。聪颖的王汉之继承了家族优异的文化基因，少年得志，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进士之一。

先看看我们这位王汉之先生到底在那些地方留下过他的足迹：

1  秀州，司户参军。秀州，今浙江嘉兴

2  汝州，州学教授。汝州，在豫西南。

3  亳州，州学教授。毫州，属安徽。

4  和州，防御推官。和州，即今安徽马鞍山市。

5  金华，知县。金华即浙江金华。期间曾出游天台。

6  渑池，知县。绳池在今河南三门峡市。

7  真州，知府。治所在今天的江苏仪征。

8  开封府，推官。

9  瀛州，知府。瀛州，治所在今天河北河间市。

10  苏州，知府。

11  潭州，知府。潭州，湖南长沙的古称。

12  洪州，知府。洪州，今江西南昌市。

13  定州，知府。定州，今河北定州。

14  濠州，知府。濠州，今安徽凤阳。

15  江宁，知府兼江南东路安抚使。江宁，即江苏南京。

此外，他可能还有出知郑州和应天府的经历。

再看看他在三院六部都担任过那些官职(含虚职荣衔)：

1  宣德郎。

2  郡王府教授。

3  吴王府教授。

4  鸿胪丞。

5  工部员外郎。

6  吏部员外郎。

7  礼部员外郎。

8  太常少卿。

9  国史馆编修(参与《哲宗实录》)。

10  朝奉大夫

11  讲仪司参祥官。

12  礼部侍郎。

13  户部侍郎。

14  显谟阁侍制。

15  兵部侍郎。

16  工部待郎。

17  龙图阁直学士。

18  延康殿学士。

最后赠尚书，封信安侯。

一个人走过多少路，当过多大的官，都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走后还有多少人记得他。留下了什么。根据史料，北宋时代的这位跑男是留下一些有趣之事的。

1101年，王汉之在真州任上，朝廷“诏经画财用”之策，汉之建议“所在无都籍，是以不能周知而校其登耗以待用。愿令郡县先置籍，总之诸道，则天下如指诸掌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实行人口普查，经济普查，那么，一个县，一个郡要用多少钱，该怎么用钱，不是一目了然了吗？这个建议很快得朝廷的采纳。看来，这个王汉之还是个宋代的普查员呐。

他在瀛州时，面对严重的水土流失和山塘水库的失衡泛滥，他大力提倡植树造林，认为这是“此中国万世之利也。”他变身为宋代的植树员。

北宋时的雄州归信、容城两地，是个古怪而复杂的地方，因处在宋辽边界，造成了两县人民要既要缴纳宋朝的赋税，又要给辽国交纳赋税的“两属地”。徽宗朝，两地发生了自然灾害，两地的人民请求宋廷蠲免赋税，当地的官吏根本不听。王汉之上书皇帝说:“雄州是个极其复杂敏感的地区，如果我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失去民心，失去大体，也会为边境的安宁稳定埋下祸根，成为朝延的蒙羞之地。”此事，他救万余人于水火，也为边境的安宁作出了责献。这件事上，不能不说他是个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

宋徽宗初登大位，急欲知晓辽国的真实情况，以便制订相应的国策，便派出了以王汉之为团长的访问团出使大辽。古代出使的大臣，有几个硬件是必不可少的，一是口才好，能做到不卑不亢有理有节;二是身材好，帅，魁梧有型;三是值得信任且正义感爆棚;第四条当然最好是通晓出使国的语言和风俗人情。作为国家的门面，王汉之前三条肯定是过关的。回国之后，在向皇帝报告了此番历程，呈上《使闻录》，得出了他的结论:“辽主不恤民政，酷吏荒淫，其亡可待。”正是这番话，让徽宗起了征战之意，为后来收复燕云十二州打下了伏笔。所以他也算得上是不辱使命的短期的外交家。

他也算的上是短期的军事战略家。宋江集团在山东等地大肆吞并收购或用暴力拆迁的方法侵占了大量的国有土地后，大宋的强力部门不得不深度介入以暴制暴，作为强力部门(国防部)的二号首长(兵部侍郎)的王汉之积极设防幕后设局调动张叔夜等一批将领层层阻吓，迫使宋江集团不得不用庭外和解的方式实现了双方利益的最大化。经次一役，王汉之名利双收，他之所以被赠于尚书之位，封信安侯，很大原因就是这场关乎大宋命运的事件中他扮演了重要角色，看不见的戏码很重。

宣和二年(1120)年，江南建德的方腊又成立了黑公司，一时攻城掠地硝烟四起。王汉之以江南东路安抚使的身份参与了这场战斗。这一次山水清秀的衢州末能幸免，可能是出于报复，方腊军兵更是直接冲进章舍这个小山村，焚掠抢杀，无所不用。王汉之家族留守在常山章舍的妇孺子侄是死伤惨重，其中王沩之的两个儿子王沇之的两个儿子都在这次劫难中殒命。1121年冬天，方腊起义平定后，王汉之方始回到家乡，聚拢幸存的家族成员，聚养生息，重新来过。

1123年，王汉之卒，葬于抱石庵(《镇江府志》说他"墓在丹徒的马鞍山"，未知孰是孰非，待考)。朝廷闻之，念他一生功绩，赠予尚书头衔，封为信安侯。

衢州有个老乡，开化人程俱，在《北山小集》的《王公行状》中，这样写他:

“以高明之姿，纯正之学，敏达之才，自经术、政事、文词、字画、养生之妙、方外之理，皆意出人上，自以无前，一时交游号为第一。”

若是换我写，用10个字就可形容他:

宦途五十年，一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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