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反狗是个后摇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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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顶楼的马戏团发出解散改组微博之后,张晓舟老师转发说:“不要被反狗的后摇骗了,反狗再后摇,也是朋克的后摇,后摇的朋克,别忘了梅二是敌台台长,祝梅主唱想唱就唱唱得响亮唱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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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句话我莫名有点兴奋。即使没有看过顶马的专场,也听不懂上海话,看着大拨乐迷饱含真情的追忆和感叹却无法感同身受,但我有关注敌台,也认识几个朋克,虽然自己不算。

所以我找来这样一些人,聊聊顶马和朋克。他们来自不同城市不同年代,或多或少被这支存在十几年的上海本土方言摇滚乐队影响过,自己在做的事情也影响着别人,这里面似乎有一种我描述不清的精神气儿在流动。希望看完他们的回答你也可以感受得到。

这些人是:

吴维,SMZB生命之饼乐队主唱

刘耗,Underground Kidz古着店老板,School酒吧老板,著名贝斯手(Joyside、赌鬼、浪乐队)

徐波,Chinese Football乐队主创

李珂,武汉VOXLIVEHOUSE演出经理,万朋戳眼乐队鼓手

主任,全通利福尼亚最美的女人

【朋克是什么?】

吴维:滚烫的鲜血和火热的心,正直勇敢和反抗的个性。

刘耗:我觉得朋克是一种简单自由的生活方式。

徐波:朋友来做客。

李珂:朋克就是朋克,没啥特别的,别想多了。

主任:朋克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中二的同义词,老大不小还做些格格不入的事情不愿和文明世界接轨,成人的世界里我们变得体面、入时、无聊,以便达成碌碌无为的一生好早早从历史中逝去,于是朋克就诞生了。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并不是舒服的事情,一个周末的晚上,一场顶马的演出,寻找阿拉上海人的那点嘲叽叽的骄傲。

【你是朋克吗?】

吴维:别人说了算。

刘耗:我太不是了。

徐波:欢迎来我家做客。

李珂:我应该是一个比较懒的朋克吧。

【顶马是朋克吗?】

吴维:是,这个我能说了算。

刘耗:梅二和陆晨挺朋克的。

徐波:真•朋克

李珂:顶马是娘娘腔么?

【“朋克都是娘娘腔”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维:一句很朋克的话。

刘耗:是顶楼马戏团的一首歌名。

徐波:说的是我。

李珂:我也说不好,应该是种自嘲,不过有性别歧视的意味在里面,在现在属于政治不正确。

【你喜欢顶马吗?讲讲自己跟顶马有关的记忆吧!】

吴维:很喜欢。就是一起演出,吃饭,喝酒。

刘耗:2006年Joyside在上海演专场的时候,我记得陆晨也特意去看我们,后来在一起吃饭,喝的挺多,我们在吃桌上的东西,他一直往桌子吐。前年还约了顶楼马戏团在school演专场,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演成,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徐波:喜欢。我看演出一般都很矜持,但08在北京摩登音乐节那次听顶马他们翻唱超级女声的主题曲我身体忍不住了,冲进人群pogo。他们那次还带了真的马戏团开场,各种杂耍喷火,很好玩儿。

李珂:不是很喜欢顶马,上海话听不懂。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们演出带个充气娃娃,还有就是“豪大大鸡排”。

主任:初识顶马来自于“小市民”,天下竟有如此淫邪低俗的佳品,我喜欢。而顶马真正为本地乐迷推崇备至还是靠着诸如《朋克都是娘娘腔》《超级畜生》这些喜闻乐见的作品,人们纷至沓来一起挥拳怒吼“朋克都是十三点,朋克都是猪头三”宣泄狂欢着。真正目睹乐队的现场表演,已经是“上海金曲”时期,这支“外语乐队”虽然没能实现推广沪语的美好愿景,却船出一枚枚乡愁,其感人肺腑童叟无欺的歌词敲开了听众的弄堂记忆。

从“上海金曲”到“谈钞票”这段时期我前前后后看过顶马七八次,有一年因为见这个团比见到我爹的次数还多被我戏称为“亲爹团”。顶马在北京的演出吸引了不少伏地魔给他们吹口哨丢肥皂,坐镇主场观众一定会齐声大喊“脱裤子”,这些玩笑仅限中场娱乐,顶马十周年演出前,陆晨已经换好了演出服从我面前穿过无数次,都没人把他拦下来,“千万不要做顶马的乐手”这个传说绝对是真的。朋克、非朋克、民谣、段子手……这些都无法概括观众对于顶马的感情,就像枚小小的乡愁扎在了阿拉上海人的胳肢窝里。

最后一次看顶马还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大年初四,看我多拼!正值“谈钞票”巡演的尾声,那天排曲上并非是顶马的作品,而是翻唱了很多老歌口水歌,《爱的代价》《光影的故事》《新鸳鸯蝴蝶梦》轮番上演,当时我有点站不住了,我来看顶马你竟然给我听这个。时隔两年突然得知顶马解散的消息,乐队改组成我最烦的后摇风,于是上海再也没有顶马,只剩下其他乐队。我陷入了沉思,顶马给大家唱上海童年,唱港台怀旧金曲,难忘今宵后四散回家的歌迷重新拾起苦逼的小市民卡埋头于生活的烦恼之中,在某个没有计划的夜晚放着一首顶马的歌,一拍脑袋想起:我有顶马十周年的绝版搪瓷杯、烫金老卵T恤、二手CD若干赶紧他妈的清库存,这种垃圾乐队以后谁还记得啊!

【你关注梅二创办的“敌台”吗?觉得敌台存在的意义是?】

吴维:当然关注,冲这个名字就要关注。告诉人们中国需要更多的朋克。

刘耗:当然关注,总要有人为摇滚乐做点什么吧,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别人也好,这就是存在的意义。

徐波:对他自己有意义就好,对其他人无所谓。

李珂:我关注敌台,敌台是梅二老师办的吧,我挺喜欢的。应该是他对朋克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我觉得讨论意义是个没啥意义的事。

【关于“再见顶马,你好反狗”,你想说点什么?】

吴维:再见顶马,你好反狗。

刘耗:顶楼马戏团约不上了,我想约反狗他们来school,而且非常期待。

徐波:反狗不会真的说后摇是后摇吧,那么无趣的话我就白喜欢顶马了。

李珂:我不相信反狗是个后摇乐队。

采写/陆小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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