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7)是林居不是邻居

(风筝7)是林居不是邻居_第1张图片

周庄藏在公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天慢慢黑了,整个小区也变黑了,没有一点亮光,周庄没有看见隔壁那个女人,没有看见打太极的老人,没有看见门卫室那个矮胖男人,四周一片寂静,四周一片黑暗。周庄静静地呆在那个角落里,不移动,不说话,眼睛向四周瞄着。

看着看着,周庄突然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好像身后应该有一片湖,周庄回头看,真的有一片湖,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样。

周庄轻轻地站起来,沿着湖边向前走,熟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开始和周庄脑中的某段模糊记忆相重叠。

头突然剧烈的疼起来,疼的周庄在地上打滚,用拳头捶击自己的脑袋,经历的事情在周庄的脑中一幕幕划过,周庄想起了一些事情。

周庄不再顾及自己头脑的疼痛,直愣愣的坐在湖边,湖水突然泛起涟漪,一圈一圈向周庄荡过来,湖里面有一个女人,她有长到脚腕的长头发,她的耳朵上带着宽约三毫米的白钻耳钉,她没有穿鞋,她说:“想起来了吗?快来找我吧!”

周庄跳进了湖里。

周庄感觉自己要死了,湖水灌进耳朵,灌进眼睛,灌进嘴巴,非常汹涌。周庄想起了梦中小孩们说的那段话,‘缘自引,命注定,奇怪奇怪,不怪不怪。’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周庄闭着眼睛任自己的身体向湖底下沉,微微说着:“对不起……”

头顶有耀眼的灯光,很多白色影子闪来闪去,这是死后的世界吗?周庄慢慢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雪白,自己躺在床上,房子只有一扇窗和一扇门。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像护士的人走进来,对着周庄说:“吃药了,28号。”

周庄呆呆地坐起来,接过药和水喝了。接下来,护士检查了周庄的体温和眼睛,询问了几个问题,周庄一一答出来,最后护士拿着笔边说边写道:“28号病人林居,10月10日检查一切正常,记忆方面有明显进步。”

周庄一切都想起来了,其实自己叫林居,住在眉鸣精神病院。

下午的时候周庄在公园里面散步,忽然背后有人轻轻的拍自己,周庄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老人,边打太极边说:“你又出来了,快给我再讲讲红风筝的故事,我还要听,还要听。”说着说着,便指着天空悄悄地说:“快看,红风筝又来了。”说完老人就跑开了。

周庄看着老人的背影,抬头看天,轻轻地笑了,天上是一片一片的云,没有红色风筝,原来一切全都是梦,梦中梦,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幻想。

之后,周庄在精神病院待了两个月,主治医生经过详细的检查,确诊周庄可以出院了。

周庄慢慢向眉鸣精神病院的门口走去,路过门卫室的时候,周庄又看到了那个矮胖男人,他笑着说:“第一次见你离开小区,出门向右走有公交站牌。”周庄,不,应该是林居,不是邻居。

林居觉得自己的幻想已经结束了,应该用自己的真实名字了。看着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林居终于离开了精神病院,他笑了。

那个拥有长到脚腕长发的女人叫冯筝,是林居的女朋友。冯筝是一名自由设计师,设计一些小物件,由于冯筝特别喜欢红色,所以冯筝几乎每个设计作品都带有点红色,比如经常看到的那些红色风筝,冯筝就特别喜欢,并且,冯筝谐音是风筝,风筝也是冯筝。

林居向右走,走到公交站,等了一会,便坐上了公交车,靠在窗边,林居想起了冯筝,那个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的人。

想着想着林居就靠着窗户睡着了,直到终点站被司机叫醒,才清醒过来,外面天黑了。

终点站是一个正在新建的小区,门口有路灯,林居便站在路灯下抽烟,以此来消磨时间,等下一辆公交车。

看着烟燃起的红色火星,林居想起了冯筝的眼神,惊喜和害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眼神。

林居记得,自己送白钻耳钉给冯筝的时候,冯筝是这样的眼神;林居在房间黏满红色风筝的时候,冯筝是这样的眼神;林居将冯筝的手狠狠压在水里的时候,冯筝还是这样的眼神。

一想到冯筝那些微小而无辜的眼神,林居便笑了,开始捂着嘴笑,慢慢便捂着肚子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两只烟燃尽的时候,公交车来了,一辆鲜红的公交车,林居上车发现所有的座位也都是鲜艳的红色,但这已经是最后一辆公交车,林居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

车行驶的很快,窗外的树木迅速的向后倒退,车内开着灯,林居转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像,觉得好像什么有点奇怪,头发有点长了,不对,衣服脏了,不对,林居揉揉眼睛,向四周看过去,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红色座位变成了一只只红色风筝,林居看自己身下的座位,也变成了红色风筝,地面也变成了红色,似乎裹上了一层浓稠的血液,渐渐地,林居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息。

林居站起来朝着司机大叫:“停车,快停车。”

司机好像没有听见,一直朝前开。

林居站起来想要冲到前面司机那边去,车却突然猛烈摇晃起来,林居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粘稠的血水透过林居的皮肤紧紧贴在林居的皮肤上,林居有点害怕了,这本来是自己脑中构思的一个故事,现在突然变成现实,让林居有点接受不了。

林居拼命向前爬,爬到司机座位前,摇晃司机的腿,司机终于停下了车,骂了一句‘莫名其妙’。

下车之后,林居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逃离了那辆恐怖的公交车,缓过神,林居又发现了更令人惊恐的事情,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这里没有路灯,没有月光,靠着视觉微弱的作用,林居只看到一条公路,和两边密密麻麻的树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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