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衣锦还乡还是两手空空,老屋总会接纳我们的归来

常年在外,每每回到老屋,抖落一身征尘,所有的重负都卸下了,浑身的轻松。

回到老屋,所有的喧嚣退却,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村边的溪流缓缓流淌,时光似乎也缓慢了许多。天上云卷云舒,院子里的白杨树叶在风中“哗哗”笑得欢畅。坐在静谧的老屋里,宜沉思,宜幻想,让思绪在现实和梦境里来回飘移。黄昏来临,大片的光晕照进老屋,把我和屋子里的一切涂成金黄。我忽然想起隐居瓦尔登湖畔的梭罗,他在小屋里迎来了无数个黄昏,在无数个黄昏里沉思默想。在夕阳的笼罩里,我听到心底的梦想如烈日下暴晒的豆子毕剥作响。

无论衣锦还乡还是两手空空,老屋总会接纳我们的归来_第1张图片

小时候,我和弟弟住在院子靠西头的小屋里,一起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寒冷的夜里挤在一个小炕上睡觉。无聊时拿着铅笔在墙上画画:画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画穿着大头鞋,嘴里叼着烟斗的白胡子老爷爷,画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曾将窗扇卸下来当盾牌,拿擀面杖当武器玩耍。我曾约了小伙伴坐在炕上,关了门窗关了灯,听大家讲鬼故事。讲到最恐怖处,害怕得心都要跳出胸膛,忽然有人开了灯,一瞬间,那颗心又归了位。

无论衣锦还乡还是两手空空,老屋总会接纳我们的归来_第2张图片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外地打工。两年后,当我背着行囊跨进老屋时,屋里光线暗淡,几年前粉刷的墙上痕迹斑驳。靠炕的墙上贴着一张印有贾宝玉和林黛玉执手相看,情意缠绵的旧年画。我躺在炕上,才觉得没有任何一张床比老屋的炕更能妥帖地安放一个人疲惫的身躯。不由自主,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感到四肢百骸都轻飘飘的,仿佛睡在云端。午后的阳光从窗玻璃照进来洒在我身上。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院墙下那棵白杨树枝繁叶茂,树叶在“啪啪”地热烈鼓掌,仿佛在欢迎我的到来。无论那个人是衣锦还乡还是混得两手空空,老屋总会接纳所有游子的归来。回来就好!就像船儿回到了港湾,就像鸟儿回了老巢。

无论衣锦还乡还是两手空空,老屋总会接纳我们的归来_第3张图片

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无论走的多远多久,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住过多年的老屋。梭罗离开了,但他住过的小屋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还耸立在瓦尔登湖畔。当他的灵魂再次降临他无比热爱的瓦尔登湖,我想,没有什么比小木屋保存的完好无损更令他欣慰得了。的确,土旧的老屋承载了我们太多的回忆和梦想,承载了我们太多童年的快乐和少年的迷茫。即使多年以后,老屋已不复存在了,但它早已幻化成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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