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旧事

说起旧事,没有哪一次是不会触动甚而落泪。《城南旧事》触发了我趁闲时有空趁记忆尚清晰明朗时将我所能回想之事,在屏幕之间,慢慢地将它们重新拾起,以驱除或缓解我身居异地行动不便所带来的一系列愁绪。正如鲁迅有书言:朝花夕拾,只不过这个夕来得有点早罢了。

水门汀是我在一篇文章里所习得的一词,得知它和地堂原为同义词之后,便一下子记住了,曾经还在为那块水泥地找不到它专有的名字发愁过,有名字终究是不同的。在我看来,它不是一种带有浓浓工业味道得经过化学反应后才能得到的物质,相反,我认为它是最原始最朴素的,大概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便留在了那里。大雨冲刷过后的它,烈日灼烧过后的它,寒来暑往,唯一不变的是它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气息,既有花的芳香,也有鱼干上氯离子与鱼肉相结合的腌香,更有我们几只追逐时留下来的汗水味。

“我们来搭屋子吧!”大堂哥人减侧头瞄了一下屋里,见大人都在忙绿地搓着绿绿花花的麻将。趁此大好时机,我们几只便将所有建筑材料一抡儿从麻麻油耗的屋子里拉拽拖抱地弄了出来。假使在之后的小学初中高中我可以有这份劲儿的话,或许我就可以少听几句的唠叨!

我们女同胞们在男同志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却总是很闲,一个两个地凑在一块玩弄身旁的花儿。农民出身,从小便和农物打交道的麻麻自然能栽得一手好盆栽,地堂右侧的一行窄长花圃便是她的代表作。虽然从小就可以很独立,但总是很享受有比自己大的哥哥的照料,起码有人帮你搭自己一个人无法敲打出来的大房子,这不,减葱毫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一座世纪大楼盖出来。我们“富太”也没仔细端详他们有没有偷工减料,很罕有的对开发商有着无比的信赖,心满意足地收楼去了。

进屋后,我们几只挤着围着一个圈。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了一小篮子的熟番薯进来,大伙儿伸手便去抢夺心头好。“啊!烫烫烫!”葱头迅速本能地将战利品弃于盘着的两小腿之间,两手直揉着自己的耳垂,因为手里的热度眼睛和嘴巴很自觉地往鼻子靠拢过去。我们只顾着笑葱,殊不知他的动作无声中被复制粘贴到我们自己的手里,大家表演抛球杂技般将番薯一会儿左手放一会儿右手拿。在深红色的光线之下,在不防雨不防寒的一小空间之内,上演着一出没有观众也不会有下一轮巡演的戏儿。“斯是陋室,屁孩居之,何陋之有?”借用《陋室铭》中的台词来述说,再合适不过也。

慢慢地慢慢地,我们开始渐渐地长大,心的距离每次都会有新的距离。那几颗曾经靠得那么近的心,如今也有了无法测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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