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一场对峙

如果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你不会在别人问起怎么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一旦想起他，你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疯子一样的奋不顾身地去爱，想起他，就会亲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压低到尘埃里，或许，这些你都不会想。

因为你不记得他的样子，是的，你不记得了。他笑起来露几颗洁白的牙，那个他常背的帆布背包是什么颜色，他哪只手习惯性地放进裤口袋，他注视着你时窒息是什么感觉，你都不记得了。甚至，你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见过他了，哪怕只有一个背影。

只是，你仍忘不掉，也望不到。

“你的爱意在他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生活调味剂。”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边，按着遥控器不知道停在哪个频道，几圈之后索性按红按钮，突然客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才意识到她并没有接话。

很多时候，我都会认为上辈子我们一定是双生姐妹。我们都喜欢写信，喜欢草莓，尤其是草莓味冰激凌。喜欢旅行，喜欢冒险，只是在对待爱情这个问题上，我们在两个极端，极度理性，极度感性，像南极和北极永远找不到平衡点，。很显然，我是前者。

“你说什么？”她没有看我，蜷缩在沙发的另一边，像一只猫。

有点像那天我在黄寺大街的某个书店里，看见的那只猫。听店主人说，它叫小可爱，确实，暗灰色的毛和棕色的瞳孔足以证明它名字的名副其实。在我伸手想要摸摸它柔软的毛的时候，它匆忙地跳开了，躲进柜台后的屋子，再也没出来。

“我说，你的爱在他眼。。。。。。。”我小心翼翼地转向她，轻轻得重复着，生怕她也想那只可爱的猫一样仓皇逃开。

“可是我还是爱他。”她把目光转向我，声音穿过空气划在洁白的墙面上，闪着火光。

我还是爱他。

我不信一见钟情，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记住了他。他斜靠着门，右手放在短裤口袋里，嘴里笑着说些什么，露出七八颗牙，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站在那里，突然碰上他的目光的刹那，就一动也不敢动了。不论是初次见面，还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离开时，我眼睛里就只有他慢慢走远的背影，还有那个深蓝色的背包，对，是深蓝色的。如同他给我的一切，深度忧郁，其他就变得索然无趣。

你看，我是记得的。

我记得他笑起来露几颗洁白的牙，那个他常背的帆布背包是什么颜色，他哪只手习惯性地放进裤口袋，他注视着我时窒息是什么感觉，我都记得。甚至，我记得我已经两年三个月零15天没看见过他了，哪怕只有一个背影。

“我爱他，就像朝圣者那样虔诚的爱，我愿意俯首称臣，一切的一切他是对的”

“他不爱你”

“这是我的自由，我爱他，这是我的自由”

“他不爱你”

“我从不敢拥抱他，哪怕他伤害我都没有关系。他爱不爱我又怎样，反正我是爱他的”

“可是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可你从不在乎，除了他。我们整天待在一起，你的悲喜，你的痛苦绝望，就如同是我的，是我身体里的，我愿意陪着你，哪怕你从不在意。哪怕你会讨厌我，甚至恨我，我仍要告诉你，你不该爱他。

我爱他，我该不该爱他。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相像，为何你要爱我，为何我变得迟疑像个无法判断方向的动物。

“你是谁”

“我就是你”

她坐在沙发中央，拿起遥控器对着黑色屏幕的电视，按下红色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