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霸凌——童年的同桌

灵魂的房子 —— 鲁米
这个国王是谁?
从地里塑造出另一个王。
谁为了两个乞丐让自己成为一个乞丐?

我小时候,特别讨厌一句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妈妈和同事叽叽喳喳交谈的时候,我听到过;路过的陌生长者,露出皱纹包裹的牙齿,吐出的也是这一句,连最亲的奶奶也说过。
童年,是一个人的宿命,这句话也听过吧?
那拥有不幸的童年的人是不是很杯具?而且儿时的宿命却也不是神创,是父母创造给孩子的。樊胜美之所以是樊胜美,她父母“功不可没”。
可是很多时候,就会有人跳起来怒道:怎么总向后看,不朝前看?你现在多大了,不应该自己努力吗,让自己变好。

明白人都知道二者并不矛盾。看童年和努力生活是一体的。看童年是发生了什么就像回顾已经考完的考卷发现自己做题的规律,这和你会不会继续努力考下一场试没有矛盾。

这里的逻辑是,如果看清童年的故事,这个呈现的真实的东西,就对一些人来说是强大的攻击。他们无法接受父母的不完美,有些人甚至认为父母是完美无缺的神。
每个人在意识上都清楚的知道,没有人是完美的。只有像一个邪教教主一样,显得神通广大,才无半点错误。而且似乎一旦有一点点错误被讲出来,那么邪神就会跌落神坛,被大家看穿。从此再也无法获得大家最想要的东西——别人的尊重。
因此,有的人认为自己没有错,只有对,错的都是别人。

于是,你干嘛惹我生气,你干嘛哭吵到我,你干嘛要吃那么多?你干嘛要吃那么少?亦舒说过的残酷现实:不爱你,你哭是错,笑是错,连呼吸都是错。血缘也不能赦免,求饶也没有人怜悯。

小时候的悲惨记忆太多,一旦回想,痛苦就会浮现出来,剧烈的痛苦,谁都会难以忍耐。

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去面对自己的伤口,给它一个结果。小学低年纪时候同桌对我做的事儿,还是手指的故事。

当时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霸凌——童年的同桌_第1张图片
削的尖尖的铅笔是那时候我的最爱.png

我是一个从小被夸乖的孩子,上课真的从不讲话,(也不是专心在听课,实际上大部分时间在发呆)。但是只要不打扰大人,那么我就是乖的,我的记忆里都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情景。

于是小学班主任安排我和全班最调皮的男生做同桌。因为我是最乖的,希望我可以带动后进生。

我没有任何表达意见的权利,就是服从,也只知道服从。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某天自习。

这个最“调皮的”男生,把削的尖尖6H铅笔扎在我的手指上,扎穿了我的小指。当伤口愈合的时候我的小手指从此留下了铅笔粗细的黑色的圆点,透过光可以看到。
那天别的事,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这一幕,他脸上的笑容,那种笑我后来在连环杀手的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
那天的记忆力,还有狠狠的扎到我小指头的动作,几次使劲,因为6H铅笔毕竟是钝的,它无法和锥子相比。

那无边无际的痛。红色的血液冒出来。

只记得我是哭着的,不记得是什么样的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班主任从门外回来后,看到把铅笔从我的手上拔下来,只记得她用纸包裹我的手指。

于是,调换了座位。

没有安慰,没有医生,没有家长。
我回家,妈妈甚至不知道我的手指受伤。

一切如常,只是我的同桌换了。(忘记说了,我妈是班主任的同事。)
手指动辄还在疼,几十年后,也会在雨夜隐隐刺痛。

我像个僵尸一样的活过童年,也许能活下来就是幸运的。

而旁观者一样,才不会觉得疼吧。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叫做霸凌。

然后我忘记了所有小学同学的名字。也不太记得这些事情的细节,虽然我记忆力曾经总是好到去过一次,多年还可以找到同一间房间的状态。

事情越多,我的记忆总是越不好。

因为记得不如忘记吧。

可是并没有那么容易全忘掉。

做一个旁观者也不错,至少不那么疼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但是那一课教会我的,我也无法忘记。这个世界人会伤害别人,是没有理由的。
我不会选择伤害别人,但是我会远离伤害。

“活在世间,却不属于它”
Living in the world, but not of it
现在安静吧。说越来越少的赞美诗。让你自己成为活着的诗歌 l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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