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伟评王熙远著作:一部田野考察的力作——读王熙远著《桂史拾遗》

一部田野考察的力作

——读王熙远著《桂史拾遗》2006-10-25 17:56:18

发表于《宝安日报》2003年12月1日

《桂史拾遗》(长春出版社2003年6月第一版)是历史学副教授、深圳市宝安区教育局副局长王熙远先生继《中国历代上流社会丑闻大观》、《历代权谋要览》、《桂西民间秘密宗教》等著作之后,新近推出的又一学术专著。

我曾经读过王先生的许多本书,除了历史学专著外,还有几本散文集,每次很佩服他有着深厚的理论功底。在他的书中,不仅体现了历史学的理论,还涉及到了许多跨学科的理论,如社会学、民族学、人类学、教育学、心理学、政治学、文学等,怪不得有人说王先生是个全才。二早在大学期间,王先生就从他的老师——广西史学前辈钟文典先生(钟先生也是我的老师)那里学到了一种治学的精神和为人的风范,也被历史学家范文澜的座右铭“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深深感化。作为一名学者,王先生知道进行学术研究的不容易,在任何时候,他都非常注重理论的学习,并且还非常注重田野实地考察,以培养良好的学术习惯和学术规范。

因此,从《桂史拾遗》这部专著里,我感受到了王先生有着很深厚的理论基础和乡间田野气味。田野调查是人类学历史学最基本的调查方法,也是获得第一手研究资料的根本途径。王先生是勤奋的,他的足迹走遍了百色地区12个县(其中有10个被列为国家级特贫县),走访了整个地区壮、瑶、苗、回、彝、仡佬等七个少数民族的聚居区,几乎跑遍了百色地区的山山水水。他“每年带实习生到中学实习,节假日踩着单车走村串寨”,“把深入农村、深入地方当作人生的大乐事”,“大自然本身就是一本内容丰富否认书,每到一处,你就是在阅读”,“我的飞鸽牌自行车,随我的多年辗转,它驮着我走遍了桂西的城乡,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红七军的踪迹,太平军的旧路,瑶民起义的地点,都伫立过我和自行车的影子”(前言)。

史学研究的基本要求为:是论述都不能主观臆断,论述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言之有据。通读《桂史拾遗》一书,我清楚地见到了,书中的每一个观点,每一个论述,都有非常充足、翔实可信的历史资料支撑。三治学贵在创新,这是人们非常看重的事情。在王先生的《桂史拾遗》,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独辟蹊径的地方。王先生的研究触及面很广,且很新鲜。有“太平天国拾遗”、“会党及农民起义 研究点滴”、“桂西碑刻及契约史料研究”、“宗教文化史管窥”、“桂西碑刻、契约、会簿史料拾遗”等五个部分。由于各种原因,百色地区的历史文化研究在很多方面还是空白,王先生的成功,在于他不人云亦云,而是非常敏感地找到了一个前人没有涉足的领域,即有关广西百色地区的历史文化研究。历史的发展是密切联系的,每一件历史事务的发生,都有一个发展的历程。太平天国的历史也是如此,太平天国天京事变,石达开出走之后,进入广西民族地区的研究,一直是空白,或者是民间众说纷纭,王先生通过搜集史料、实地考察,详细向人们展开了太平天国在平果、田阳、百色城、凌云、田林、隆林,以及太平军出百色后的去向的情况,并运用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太平军在百色的活动进行了客观的评价,澄清了民间有关太平军在百色地区的活动一(如石镇吉山心屠墟、曾广依定安屠城)些传言。天地会在广西的活动频繁,与太平天国、辛亥革命有一定的联系。但他们的天地会海底40年代史学大师罗尔钢在贵县发现后,再没有下文。是王先生不辞辛苦,几经搜寻,才在他的家乡田林县定安镇毛拜陀的小山村找到了一本,写出了《田林杨再江所藏天地会会簿考》,这本天地会会簿的发现,是目前史学界所能见到的较为详细的(即数字和插图最多的)天地会文书。

美国圣母大学穆黛按教授认为,杨本的发现,是我国乃至世界会党史研究天地会史料发现的一件大事。因为它是研究天地会成员生活方式的宝贵史料,也是阐述天地会与太平天国关系的蓝本,更为我们了解天地会内部的结构和纪律情况以及宗教影响提供了新的东西。诸如此类的发现还有很多,如广西瑶族丧葬与宗教文化探微、拜上帝教在民间秘密宗教文化中的地位、田林弄甲“降碑”的发现、蒙作瑶乡革命风云录、永安主佃告示碑、一块反映壮族地区赋税之争的石碑、田林发现同治年间团练告示、广西田林县大堡乡三川洞普度道的历史沿革初探、广西田林浪平乡魔公教的历史沿革初探等等。这些研究成果,资料翔实,网罗丰富,考证精确,观点创新、独到,视野新颖,在学术领域上也都可以说是填补空白的作用,也为民族地区历史研究的学者提供了宝贵的可以借鉴的资料。

《桂史拾遗》是王先生多年的结晶,我愿他的学术之树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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