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举左手举右手说起

举左手举右手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教育案例,大概讲的是:一次课上,一个孩子举手起来背诵《静夜思》,但是孩子没有背出来,课后老师质疑孩子不会背怎么还举手,孩子说:“其他同学都举手了,我不举手怕您不高兴。”后来私底下这位老师与这个孩子约法三章:“那以后在课上如果你不会就举左手,如果会就举右手吧。”后来这个孩子上课就特别认真,每次几乎都高高举起了右手,这个举左手举右手的故事版本很多,大致都是这个意思.

多年前读师范时听到这个故事觉得这样的老师很有智慧,十分的佩服,而今做了几年老师,更多感受的是,老师应该用各种方法来应对不断出现的问题,而不是用自己的情绪,我相信很多人也包括我自己,如果一个孩子举了手站起来,回答不出一个简单的问题,要么开始质问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答不上来,好一点的老师甩甩手让孩子坐下去,接下来的课上不再叫这个孩子回答问题,很少再去回过头去问问孩子为什么这样子,更不会想一些巧妙的方法去应对,可能多的是有一些生气,抱怨孩子难教,我们有时不会回头看看,真是千金难买回头看啊。

在教育这条路上,时间长了,我们开始麻木,职业倦怠感也越来越重,一遇到事情,情绪主导,而不会回过头想一想,该怎么办,我想做老师一方方面要兴平气和,另外要注重方法,保护孩子的自尊心,把孩子当作完整的人来看.

一次外出的培训会上,一位农村初中老师抱怨自己班级有几个只能考3分的孩子,说只要这几个孩子在班级一天,整个班级的平均分就上不去,学校考核就过不去,随之而来就是校长请喝茶,这位老师就质疑九年义务教育是否合理,建议考不起来的学生要留级,同时抱怨学生放到学校就是老师的责任,家长从来不闻不问。当时给我们上课的一位教授听了这位老师的“慷概陈词”,又看很多学员都在附和这位老师的观点,反问我们同不同意他的观点,很多人摇头,很多人表示部分同意,我没有在农村待过,没有感受那种水深火热,没有经历过那种对于一个学业成绩差到极点的学生拼命挽救而又没有成效的痛苦,一定程度上,我没有发言权,我理解这样的情绪,当你面对一个学业槽糕到极点的孩子用尽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之后,仍旧没有成效,那种痛苦犹如黑夜里无以名状的孤独。

但是不同意这样的观点,情绪过后,我想正如上课教授所说的我们要回归理性,遇到问题就要去想着办法去解决,而不是绕开问题,每一次教育的危机就是一次教育的契机,或许每一次我们去解决问题付出的代价太大,伤筋动骨,宁愿绕开走,这样比较省力。或许带一点情绪比解决问题本身要好受一点。正如开始讲到的那位老师遇到问题,控制自己的情绪,选择去直面问题。

另外那位老师一直强调成绩很重要,我想说那个3分的孩子就一无是处了吗,长大之后不可能比其他孩子更加成功了吗,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呢,我们衡量孩子的尺度可以多一点,我们的手中的抢可以稍稍再抬高一点点。我想作为一个老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发现上帝安装在孩子身上的另外一扇窗户,成绩这扇门可能关了,但是还有很多天才的窗户,我们要在发现这样的窗户,并且打开它,让阳光照进来.

看过一个段子,教师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教奴,跪着教书,为规则是从。一种是教匠,重复的工作,流水线上的楷模。一种是教侠,有自己的独立思考,直面教育江湖的冷酷,不超脱,只求改变,哪怕铩羽而归。

培训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弱弱地想,路是自己选的,怎么走全由自己。每一行都有不自由的地方,每一件事情都是戴着镣铐跳舞。对面体制,我们可能无可奈何,但是生命仍可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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