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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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源源不断。看了看手机凌晨5点58分，梦中的一切仿佛还在，显得真实又让人心惊胆颤。最近两天总是做梦，也总是早醒。

        梦里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我大半已经记不得了。说来也奇怪，大多数人很多时候会经历这样的事情。醒来的一瞬间感觉一切都历历在目，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再想，就恍若隔世了。说大多数人，是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来说的，曾经就做梦的问题跟身边同学，朋友讨论过很多。还记得大学的一个哲学老师也跟我们说过，他有段时间看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他试图去理解那些东西理解那些梦，但是奈何有时候醒来的一瞬间故事还在，清醒过来，梦就没了。不过据说，这是睡眠质量还可以的表现。老师姓陈，我们的这位陈老师也很有趣，无数次的半夜或凌晨醒来及时的把梦境记下来，时间长了发现有时候来不及或者懒得开灯，就提前在床头的桌子上放上纸笔，闭着眼睛就开写了，然后第二天从那些潦草的不成行的字迹中寻找蛛丝马迹。

        扯的太多，言归正传。梦里的场景很混乱，人也都搅在了一起。有现在的同学，也有以前的朋友，熟的，不熟的，竟然都来了，还有家里，亲戚邻里，真是活生生再现了一张我的生活关系网。场景不断转换，神奇的是，具体场景什么样我已经记不完全了，却能笃定场景确实在不停的转换。高中，大学，上海，家里。依稀跳出来的场景，似乎很破败，又陈旧。像是山路，总是起起伏伏，又不像山路，因为不是那种特别硬的路，软塌塌的，但是也没结成泥巴。若非要形容，就像是小时候夏天里连着不下雨，路面被晒得发白踩的发亮，继而浮起一层尘土，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厚，一双小脚放进去完全看不见，不过那时候在里面走的可是自得其乐。再之后来了一场不大的雨，那够厚够多的干涸的尘土，膨胀起来结合起来到刚刚好的程度，形成这种凉凉的，踩起来软软的却又不粘连的散着的土。这是路。其他的只记得视野很辽阔，辽阔到显得萧条。偶尔有个楼阁之类的，我仰头会看到上面有人，我认识，但仿佛不知道是谁，也看不清楚表情。那个被我描述成阁楼的东西，其实也不算阁楼，看起来很像是曾经看过的电视剧《三国演义》里临时搭建的城楼，只是这个城楼太过简陋，仿佛只剩可以站人的架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别的全没有。家里的房子好歹还有些像是现在的场景。

      梦里太杂太乱，好多东西都理不清道不明。不过也有印象深刻的，我梦见奶奶了。梦里的我有两种思想在互相撕扯我知道自己眼前的确实是奶奶，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梦里的奶奶似乎是将要离开人世，而且这仿佛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儿。梦里的奶奶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而且旁人看来理所当然不当回事儿，可跟我说话的时候又觉得奶奶心里其实清楚的很。梦里的奶奶摔了一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是故意摔倒的，摔的脑袋后面都出了血。我看见后吓到不行，手足无措要去找爸爸，可又走不开，去而复返。我坐在一个有靠背的凳子上，奶奶坐在我前面，头放在我并起来的腿上，用布包着，后面有丝丝血迹渗出。我突然间又觉得没事儿了，只是坐着，心里很平静，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奶奶在我腿上半疯半傻的边哭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无数的对不起，然后我也哭，不知道为什么哭，觉着奶奶的心里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儿，而这个事儿肯定是让你无奈崩溃，爱恨两难。奶奶后来不说对不起了，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其他的，我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觉得奶奶的心里清楚的很，明镜儿似的。奶奶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一直哭，眼泪跟喷泉一样，汹涌而来，止都止不住。奶奶哭，我也哭，总觉得奶奶就要离开了。哭的从梦中惊醒，摸了摸脸，湿的，热的，眼泪还在往外冒。

        虽说梦毕竟是梦，梦都是反着的，可是我却睡不着了，出了一身冷汗，想着明天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2018.3.18早      young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