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是不一样的烟火3---奔跑吧,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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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到和李文斌成为同桌的第一天,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像是个文学上的傻蛋,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话。我当然心有不甘,因为任何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智商被别人看低。

不过与李文斌做同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早晨一见面不先问好,就先吟一首诗,待你刚要说话,他便一首接一首,整得你哑口无言,然后他自傲的说道:“余乃高人,不足与小儿共语。”气得我七窍生烟,哑口无言。

为了报复自傲的他,我每天都随学习狂一起早起,背诗背宋词背名言警句。由于李立恒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教室,故而我也比李文斌早到。经过几天的努力,这段时间里小有所成,先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不等他要坐下的时候,我上来就整李白的《登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山村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意思是原来这里有一个好同桌,现在换来了一个垃圾,虽然他去了,但我仍然十分想念他。

他傲慢的接受了我挑衅的目光,不假思索的说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我想起和他一桌的悲惨遭遇,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他看着我,说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说完之后,笑了笑,又说道:“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他一下子就整了两首,瞬间就把难度提高了一个档次。我一直不知该说哪一首,一翻笔记本,实在找不到一首可以对上他说的。看着他嘲笑的目光,我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高声引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向他伸出和平的橄榄枝。不过,他狠狠地拍了我一下,不在理会,我一个人傻杵在那里,但心里那份战胜他的欲望,更加的强烈。

之后,为了战胜他,我拼了命的学古文,而且还把他曾经背下的诗写了下来,以便日后作为反击他用,这叫做什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有时候因为小事吵的不停,不自觉地对上诗,我慢慢的发现他也只会那几首诗,我便偷偷找他不曾知道的诗,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一首回文诗,又一次跟他PK,对着就说了出来。“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他抿了抿嘴刚要说,我立马直言道:“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来客仙亭闲伴鹤,泛舟渔浦满飞鸥。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他顿时哑口无言,睁大了眼睛,使劲地挠着头,然后来回徘徊思索。那股子执着劲儿更是增添了我复仇的快感。我翘起了二郎腿儿,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对联:“孝悌忠义礼义廉。”这正是我当时在球场上马孙子见的话,原来他还留了一手。不过,损人的对联,我在行,立刻回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衣衫乃遮体之物。父母乃生身之灵。”不等我说话,他继续说道:“学习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年有所亏;读书好耕田好,说好就好;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干?”

我只会一个损人的对联,其余都不会。看来他古文天才这个头衔真不是吹的,就这样,我们的战场又扩展到对联,为了战胜他,我又拼命的巴结乞求他,告诉我下联,他也长个心眼儿,对我防备起来,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不过,我知道他在回文诗面前无能为力,每次PK自己实在不行,便用回文诗顶他,他每次都嘟囔几句,便是把一首《不打诗》朗声吟出来:“月移西楼更鼓罢,夫收渔网转回家。卖艺之人去投宿,铁匠熄炉正喝茶。樵夫担柴早下山,飞蛾团团绕灯花。院中秋千已停歇,油郎改行谋生涯。”

再和李文斌不知不觉的PK中,我的语文水平很快就上去了,我也从诗中从对联中,慢慢的体会到中国古代文化的魅力,对于语文的平淡慢慢变成了对语文的喜爱,这可能就是我们语文老师所说的悟吧。

我和李文斌的感情,也是从慢慢的相互指责,相互争抢中变得越来越深,但我们俩从未停止过PK,每每我都用回文诗是戏弄他,一次给他弄急了,他便说了一个小回文:“横眉怒发震天叫,孤芳野草换溪流。苍月钟骨根收叶,浊酒新杯换旧忧”。他有得意洋洋的反过来念了一遍,“忧旧换杯新酒浊,叶收根骨钟月苍。流溪换草野芳孤,叫天震发怒眉横。”听着也行,他自鸣得意地说这首诗是他自己创造了。

“真是大才啊!怪不得我没有听过这首回文诗,感觉怪怪的。真不愧是古文天才。”我由衷的赞美道。

“那当然咯!一味地在古人后面吃屁,肯定超越不了古人。而且我最近还在创造一首囊括历史的古文。”他目光灼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英雄,你让我也加入吧!我也想想尝尝亲自写古文的成就感。”我便拉着他的手哀求道。赵兵的招数我都用上了。

“你的文学功底不够,是帮不上忙的。”他回绝道。

“你是这个的主编,我就是你的助理,打打下手总可以吧。”我坚持不懈的说道。

“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他终于同意了,“把你最近学习的古文,诗歌,对联都拿给我,咱们两个头脑风暴一下。”

我忙拿出我的笔记本,恭敬的递了上去,他也把他积累的笔记给我看,我们彼此阅读着里面的诗词歌赋,然后反复的推敲。经过我们N多天的努力,终于写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诗词《琼斋吟》。

琼斋吟

六蛟翻,一龙腾,天地震,四海盟。雷雨风行,千古留名。穷绝响先秦之乐章,亦哀叹世间之幽灵。绿水幽林,气断岳山之颠,黑气白云,谁怜深谭之翻。

霸乾坤,混黑白,飞鸟尽,良弓丧。笑揽江湖愚奴皆众。乱世枭雄,半尺竹筏遍走天涯,立眉卧世,闭目总晓天下事。

宇宙分,搅星辰,众群魔,返阳尘。弱柳残阳,身在人间志不同。商鞅法,炮制天下,五马分尸自己享;苏秦横,张仪纵,同出鬼谷,分天下各揽三成;伍子胥。断头示城,千里鞭王河神吼;乐毅燕,吞云吐月,刀屠骨肉事业圆;孙武计,横天霹雳,功成名就激勇退;秦白起,暴虐无道,赶月明刀焚生灵;楚项燕保家卫国,引剑割喉事传后。无名恨,身非英雄,梦犹醒。

在与李文斌交往的同时,我也仔细观察了我前面,那个唯一可以与孙子健说得上话的胖妮儿。我以前跟她没有机会说话,不是很熟。不过呢,通过我的观察,这个胖妮儿为之所以被叫做胖妮儿,是因为老师一节课讲下来,她桌兜里的苹果只剩下了一个核儿,而且老师还从未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吃掉的,关于吃的作案高深莫测。

说实话,这个女孩子真不简单,尤其是上午第四节课的时候,尤其的善解人意。两个尤其,完全不足以表达她的不平凡。她总是在我饥肠辘辘的时候吃东西,尤其是偷偷吃鸡腿的时候,那吸溜的声音引得我的唾液急剧分泌,孙子健也受到了她的影响,下课尽量和她套近乎,但也太明显了,孙子健根本不可能从中分得好处,特别是鸡腿,我实在不能忍受她对我的虐待,我要报复一个小小的报复,我要做她的小弟骗吃骗喝嘻嘻。我制定了一个简要的策略,还要等待一个小小的机会。

一天,她穿着一个浅色的裙子,露着一双小粗腿儿,在她进班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学校明确规定不允许穿裙子,这个家伙竟然是班上唯一违反规定穿裙子的人,而且老师还都不管。

她坐下来指着孙子健,小声对我说:“又让这个色狼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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