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瞎想(一篇无逻辑无意义的乱想,被批评过但又懒得改动的文)

当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时,文人们倨傲的挥斥方遒唾沫飞扬;当仅被少部分人理解时,他们随嘴唇开闭而颤动的胡须也畏畏缩缩,唾沫里都缺乏底气,趁着喝醉把空了半饷的酒瓶使劲砸向毫无回应的空气。没有想要窥探的人群,思考渐渐成为最缺乏意义的活动。醉汉头顶那质量沉重的虚空,无言地压向自己。

所有人都认可自己是火车上的一个无聊的人,有的人认为自己同时也是这火车上的少数人,但是若要从这点中欣欣自喜地归纳出一丝优越性,便会成为多么狭隘且错误的自我认同。因为火车里的少数人可能就是平地上的大多数,而某些火车上的多数人,谁可否认他们不具有成为其它地点中部分人的潜力?

在这自我认同清醒的少数人意识之下,我的眼珠不被察觉地在眶里滚动,随着聚焦之处的转换,大地轮流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背景色。

所有原本静止且间隔的香樟树,在流动的观察者眼中变成了流畅的幕布,质地均匀的墨绿中时不时穿织了不再新鲜的姜皮一般的颜色。只有上方的天空冷静而克制,仿佛自有一套使万物静止于其中的参照体系。

这些因重复而毫无新奇的风景,虽能较为长久的躺在此处,却因你经过它时的迅速或是旧地重游的难以保证而魅力大增。

它们丝毫不夹杂年代的信息,只有偶尔出现的一个广告牌提供了暗示年代的大字,其内容的虚假程度刚好可以为过路的旅人提供不值分享的小笑料,却又不至在当地人眼中显得突兀或违真。

可笑的是,除了字的内容本身,这个牌子附带的其余信息,包括排版,色调和大小高度,全都是办公桌上严肃探讨和深思熟虑的结果。

或许不多年前,年轻的村庄在这一带开始出现,一无所知的开垦者用勤劳和朴素的想象力规划着原本单调贫瘠的土地。这片土地毫无态度的迁就着原本同它格格不入的人群,红瓦白墙的房屋以及中午准时升起的炊烟。它竭尽所能同时也毫无压力地容忍了锄头的敲打和粪便的浇盖,一代比一代更加呈现出丰饶而有秩序的态势。

土地所承载的人群也一代继一代地积累着独属于此群体的自豪和满意。他们在某一时刻跃跃欲试,努力想积攒出令沿途的旅客短暂慨叹的故事。而这一切,终将在另一时刻被穿田而建的铁轨所吞噬,又或许这一趋势早已在初生一代焦灼与不屑一顾的目光中表露端倪。

中午来临,我的思绪被某个座位上传来的泡面味干扰,收回了并未持续多久的窗外观察。

略有讲究的吃着泡面的人,竟带给我不为罪恶感所累的浅薄的视觉享受。
龅牙女生听故事时遮遮掩掩的笑,迎面走过时刻意压低的眼神。
在狭小座位上不断焦躁挪动的屁股,暗示着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格,还有旁座上闭眼休憩的生人。

我撕开了三明治的包装袋,漫不经心地啃了起来。作为平地上的大多数,幸也在这晃动的火车中度过了少有且短暂的少数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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