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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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有时,一个人,在见到,或听到一个地名时,他的内心会条件反射似地产生翻动。

油菜花开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一群人按捺不住蜷缩了一整个冬天的心,组了团去看油菜花,去的地方离我们的城不远,是200公里之外的兴化。

然而,一听到“兴化”这两个字,我的心里便开始翻动,且,去之前,去时,去后,都未能停歇,终于,今日,我在犹豫中决定把这翻动落笔成文,聊以抚慰自己的心,也以此纪念曾经的那段岁月。

我的不能停歇的翻动,是因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上个世纪末的那年,金色的九月,一个夕阳尽情铺洒的日子,与我一同走进了一所大学的一幢宿舍楼,与我在五楼最东边的那间宿舍相遇,此后,她便在我的下铺一住四年,而我便在她的上铺住了八个学期。

那个女孩,不,现在应该不能再称之为女孩了,因为,如今她已和我一样,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了,也已与我一样,为人妻为人母了。然而,还是让我依着我的记忆,把她唤作女孩吧,因为我们相遇相处的四年里,她是女孩,在我与之别后的十七年里,她也一直以当初那个女孩的模样存留在我的记忆。

我不知道,也实在想不出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模样,我只能猜想,现在的她是否也像我一样留起了长发?是否也像我一样,比原先胖了不少?是否也像我一样在一笑时,眼角已有了皱纹?是否也像我一样,在一些时候,会想起曾经那个小小的宿舍,会想起我们共同经历的快乐与忧愁,会在见到、听到某一地名时,心里翻动?

那个女孩,或许是因为她的短发如我;或许是因为她的身高如我;或许是因为她与我有着较相似的方音。在大学的四年里,我竟一直视她为生命中重要的友人。尽管在现实中,我们各有自己的伴儿,不能形影相随,尽管,我亦不知道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个怎样的朋友,甚至可能连朋友都不算也未可知,然而,那个女孩的的确确是我当初发自内心特别在乎的人,这是我清楚的事实,有我的日记本为证。

只是,这种在乎,鲜有人知,仅与先生说过,为此,每次在遇到“兴化”这一地名时,先生总会幽默地“取笑”我,就如这次看油菜花回来,他问我是否见到了“暗恋的老情人”一样。是的,我对那个女孩的情感,犹如暗恋吧,深埋于心,在心里生根发芽。这种默默的情愫,在大学的四年里,给我自己造成诸多的生活困扰,情绪干扰,甚至,为此曾用错误的方式,解决过一些今日看来很显幼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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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会想,如果让今日的我来与那时的那个女孩相处,与其他相干的人相处,如果让今日的我,来处理当初的那些后来看来显得幼稚,当时却觉得相当格格不入的事,一定会更宽容,更婉转,更淡然一些吧。

好在,岁月有一双神奇的妙手,它会在不知不觉中抚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抚平那些心里曾有的伤痛,让我们的心里只记得当初的美好,而且,每想一次这样的美好,便更怀念过去的那段岁月,仿佛那时之人,那时之事都飘着香,轻轻一嗅,便身心俱醉。

现在,那本记着过往零碎的日记本已被我搁置书橱一角,经年不碰。我只愿用现在的心去回想那四年的日子,去想起那个女孩,去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东大街,去想起我们一起吃过的刀削面,去想起我们一起听过的歌,去想起我们一起读过的书,去想起我们一起在花中笑……如此甚好,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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