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故事征文|老板娘,今夜开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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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老板娘关门歇业,已经又有6天了……下班回来路过,银灰色卷闸门依然紧闭着。

今晚似乎依然没有要开火迎客的迹象。


来分享一家不知名的深夜烧烤店。

讲一个不省心老板娘的故事。

不知名的本因,是它没有店名,没有招牌,也不设菜单。除了老板娘没什么野心,似乎也挑不出大毛病。

当然,如若试过连续几个晚上,掐着点儿过去,却只能吃闭门羹扫兴而归。似乎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了。很多不熟悉的食客,常会误以为它就此倒闭关门。

每每当我们刚刚适应,它已然不再回来的这个事实。某个深夜晚归,又会远远闻到,那熟悉的孜然香气。

慢慢走近,四四方方的小店,落在半山坡道口,挂在门口的旧灯,昏黄低调,垂怜着迟归的人们。

久不露面的老板娘,正带着口罩在木炭烤架前,攥着肉串竹签上下翻转,踩着火候点儿打上烤汁,撒上辣椒粉或孜然,娴熟婉转。

夜色阑珊,这才是小店正确的打开方式。


有时候,一座城,一家店。不要太多理由,只要在那里,就足以慰藉一群人。

小店所在的这座半山城中村,名叫凤尾坑,和这家店一样,这里不及深圳其他城中村有名气。甚至连应有的标配大排档都不曾有一家。

主街巷道两旁,三两家快餐或糖水店,11点左右便陆陆续续关了门,唯独这烧烤店。从夜幕漆黑到接近拂晓黎明,带着寥寥人间暖意,安抚一个个饥饿的胃,陪伴那些深夜不安的心。

初来深圳时,一群小伙伴在这座城中村里群居,这里是大伙忙碌之外,放飞自我的革命根据地。

常会在三更半夜出没这家小店,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山南海北的胡侃。聊的累了,坐在那里打瞌睡,也没有谁愿意起身先走。

来得次数多了,难免会碰上店门紧闭的时候。渐渐发现不知是老板娘任性还是其他事情耽搁,对于开店时间向来自由散漫,不是扫兴而回,便是去了后才刚刚生火。

最不可思议的是,偶尔遇上节假日甚至会比上班族休的时间还长。


住在这里的熟客,来一茬,离开一茬。似乎也没有人八卦起老板娘开店之所以如此随意的背后。

很多时候,可能是带着口罩的缘故,老板娘在忙着捯饬烤架上的食材的时候,很少讲话。即便有客人来,也多数仅仅只是抬头看一眼,递过去一个小四方菜筐,微笑示意他自己挑选好想要吃的,放进去即可。然后便又低下头,紧瞅着烤架上,那些带着烟火气的食物。

现如今的我们,似乎早已习惯老板娘与小店的随性。恰好想要吃烧烤的晚上,如若能碰上店门开着,会被戏称是可以去买彩票的好运气。

后来,关于老板娘和这家小店的来历,在店里很少有人提起,往来的客人似乎也没有与她熟络,如和其他快餐店或糖水店老板那样,可以随意玩笑唠嗑儿。甚至因为每每见她都是在深夜,脑海里关于她的印象并不难清晰。但这并不影响,对这里需要拼上运气,才能吃到的烧烤的偏爱。


城市最美的时候,是深夜迟暮,是人群沉寂,喧嚣全然褪去的时候。

一个人或一群人,忍不住松口气,解除了白日里伪装的面具,走进一间不用堂皇、不用设防的饭铺,点来两份肉串或蒜蓉豆腐卷,就着冰镇可乐或啤酒,在或热烈或平淡的倾诉间隙下肚,毫无顾忌去讲述自己的那些心情。

生活和工作的不快与压抑,便在辣椒粉的气味中,烟消云散。我们常笑侃,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拂晓黎明之前,一大片生存梦想会在深夜蛰伏。全世界好像都触手可及,全世界又好像只剩自己。

而此时,老板娘恰好站在木炭烤架旁,那便是惊喜也是安抚。那独居一隅的小店,就像一座安全屋,让漂泊的“夜行动物”们,正好遇到彼此,慰藉那或孤独或奔放的灵魂。

正如东野圭吾《解忧杂货铺》里所说,我们把不便透露给亲密人的忧愁,交付给陌生人,然后在毫无交际的人生里,寻求一种安抚和认同。


好吧,此刻已凌晨,

不知老板娘是否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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