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断涯,涯下有一古洞,这涯下的古洞被藤蔓遮的严严实实的,一般人发现不了这个地方,打扰不到我的清修。
我为自己起了个法名叫止欲,我俗姓杨,五年前我抛弃了亲情,抛弃了毕业后找到的好工作,抛弃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来到了这荒芜之地苦修。
其实苦修也不算是本意,五年前是寻死来着。五年前我刚满二十岁,正是拼搏努力的年纪,我为了四六级英语考试每天定时去自习室背单词,为了更加博学我每天定时去图书馆,为了以后能更好的适应社会我定时参加各种活动,你看多么积极向上。
可是我好像是太过积极向上了,没有放松过一次。像二十岁这个年纪正是荷尔蒙爆发最激烈的一个时期,男才女貌这时候正是用武之地,我在去干我的事情时候不免注意到路上的女同志们。
最开始我的眼睛会偷偷瞄一眼她们的脸,如果好看的话那张脸会被我牢牢的印在脑海中,然后我会将她转化成其它的东西,或许是一幅画,或许是一首歌,或许是诗和文章。
这只是一开始,我还能压制住体内主淫欲的下尸神。我认为美丽的女子有很多,但我没有去打扰一个,我没有行走在道德法律的边缘,我只是一个与她们保持水平线的路人,在同一个天空下共同前行,欣赏她们的美。
我的愿望只是暂时的,这可怜的暂时是女子们的矜持害羞与男人们的缺乏勇气才气和财气的混合体。当他们一方打破了那一层障碍时,我的艺术品的源泉便不再流淌。
我躺在床上正郁闷着,本想睡个好觉,可是舍友的谈话声无孔不入。谈谁和谁开房去了,谈那个女生身材最好,谁最骚,每个人的脸上都焕发着光彩。我从未见过他们对一件事情如此上过心,他们每天困了上课睡觉,有精力了全都投身游戏中。
光说是不带劲的,我后来在被窝中听到了他们在看黄片,宿舍被锁紧了门窗,黑暗中只有我们的心跳声和电脑里男女的喘息声。宿舍长念网址的时候我竟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我睡不着,便拿着手机去了厕所。
我看着网址上的专栏,点开了其中一个,竟是未成年。我得了病,精神上的疾病,变得猥琐了,学习效率变得低下。走在路上我看着女孩们,她们大部分都有了男朋友,走在路上都靠的特别近。
我看向少部分的女生时,没有了看她们脸的习惯,当我的目光触及她们的臀部时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转化了。一是她们已经被玷污了,二是我也不在单纯了。
我知道这是人类繁衍生息的必然结果,我知道我以后也会这样。但是每当我耳畔想起男女之间的喘息之音时,内心就如乱麻,脑海中不断浮现男上女下,女上男下的画面,无一例外的是男女脸上都是满足和贪婪的狰狞。
我仿佛看见了恶鬼,仿佛看见了撒旦,他们跟我说:“看吧!人类是多么的邪恶,什么真善美,都是安慰自己的童话,从古至今几人过得了色这一关?”
这样的话终于在我毕业后再也听不见了,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纵身一跃告别了文明世界。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发现我被挂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歪脖子树上缠绕着藤蔓,藤蔓下是一个古洞,古洞下还有藤蔓可以通往涯底,我从高处往下看发现涯底有一汪清泉,还有各种果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自杀失败后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家里年纪大了的父母,想到了曾经举杯邀明月的朋友,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意志力太薄弱了。
我花了两个月熟悉环境,最后发现了这很像金庸小说里小龙女和杨过十六年之约的隐居之地。因为我发现了泉水清冷里面只有一种青鱼,果树繁多但上面有许多蜜蜂,还有一所很破旧的茅屋,这些都和小龙女当时的的生存条件相似,只是掩蔽在涯中间的古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古洞内居住,每天早上都会顺着藤蔓下去洗个冷水澡,脱离了文明的世界我再也不拘束自己,我赤条条的在阳光下晒在太阳,不出小半年晒成了古天乐。
饿了抓条青鱼,再弄点蜂蜜和野果,无聊了绕着涯跑跑,做俯卧撑,做引体向上。男女之事初时会想起,脑子还是会痛,那时候我便会跑去寒泉泡着打坐,通过物理降温来压制下尸神带来的燥热。
冬天是个果子匮乏的季节,我靠着鱼干和蜂蜜延续生命,一千八百二四天后一个美丽的夜晚,月明星稀和我来这里的时候一摸一样,我在涯下望着涯顶,我已经变得异常雄壮,肌肉发达,全身都有着爆炸性的力量。
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能够爬上去了,但是我做坐在涯边,就是不肯回去,怕我受不了红尘的烟火气,我知道自己难过色这一关。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无法在洞内安睡,望着那一轮明月,我出了神。
突然一声尖叫,让我明白无巧不成书的典故,有个女子跳崖了,我奋力的往前跑去。她在涯面上舞蹈着,歪脖子树没有救下她,她坠断了一根又一根藤蔓,直直的往下坠落着,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被我给抱住了。
我感觉我的肱二头肌裂开了,胸腔里憋着一口老血,小腿肚子一直打着哆嗦。怀里的女孩没有晕,直直的看着我,最后大喊了一声“野人啊!”才晕过去。
我当时已经五年没有讲过脏话了,嘴里不自觉的嗫嚅了一句“尼玛”,连我自己都惊讶。
我把她放着地上看见了她的脸,便再也忘不掉了,是心动的感觉,是我的菜。我搜了她的身,多年的刻苦早已让我对诱惑有了一定免疫,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我搜出了OppOR50,当时我不得不感叹科技发展的速度,毕竟当时毕业的时候这个手机才刚推出了R20。
我用她的指纹解开了锁,开始搜索关于我的新闻,终于我找到了,手机上父母的头发白了好多。我当下决定回归文明,我打量着地上的女孩儿,高挑的丰满身材被运动服撑的满满的,鹅蛋脸面,光滑白皙的皮肤,头发上夹杂着几根狗尾巴草。
我把她紧紧的绑在了我的身后,忍受着身体的剧痛一步步往上爬,在山顶上我咳了一口淤血,不做停留我背着她往记忆中的县城走去。
我把她放在派出所门口,用一个路障砸碎了派出所的玻璃,警察出来了五个人大声吼叫着,他们看见了我拿起手枪,我见势趴下举起了双手,三个人过来把我给拷了,两个人把她给扶了进去。
原本想着是砸碎玻璃走的,奈何没料到小小的派出所会有五把枪,出丑了,在民警的审讯下我老实交代,由于五年不曾与人交流审讯进度有点慢,民警们很有耐心,在天亮的时候我做完了笔录。
女孩醒了后第一时间见了我,她为我做了证人,证明我不是坏人。我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我的窘态,警察给我换上了新衣,我的身体出着汗,很不适应穿衣服。
后来警察局让我改造后再回家,我被安排去上普通话培训课,还被安排去参加以前专业方面的课程。他们答应我改造完后就通知我的家人,让我以一个正常面貌回归家庭和社会。
一个慵懒的午后我被一个美女叫住了,她说了声:“野人”,我立马知道了她是谁。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来到这个县城上大学已经三年了,由于受不了压力选择轻生,后来被我从涯底救起。
她想要报答我,每天没课了就来纠缠我,说是报答救命之恩。她提过以身相许,但我癔症言吃的被误会成拒绝了,她由此更加敬佩我的为人,成了我的一个小跟屁虫。
每当路过他们的大学我总会遇到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那时候我会加快加步,而她也会紧紧跟随。听到心碎的声音我便会心情舒爽,上课便倍儿有精神。
我逃不掉,这是人类繁衍的必然,我挣扎到最后还是慢慢接受了,在道德与法律的框框里规规矩矩的,终于耳朵里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