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自由落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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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琪:“嗯,那我跟你详细的讲吧,这件羞耻的事情只有跟你这样安稳的朋友倾诉了。”

“如果介意的话可以埋藏在心底,不管怎样我是能够理解你的。”周小寒说。

“谢谢你,不过不说出来一直压在心中也不好受,可能听我讲完你也许就不会轻易的理解我了。”

“那我听你说吧。”他说。

“那天他过生日,我和他以及他的朋友们在外面唱歌喝酒。最后玩到了深夜他说好的送我回家,由于我也喝了点酒就晕晕乎乎被他搀扶走着,只记得他拦了辆出租车之后走了上去,歪倒后座之后就失去神志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压我的身上,任凭我如何翻身都无济于事。”

“这不算强暴吗?”周小寒实在忍不住愤怒的情绪打断道。

“哎 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嘛。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感觉身体上有些不舒适,因为我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安全起见我独自前往医院检查。结果确实和之前担心的一样。”

“他没有管你吗?”周小寒急切的问道。

“我把检查结果告诉了他,他反过来问我有啥想法。我说我他妈能怎么办、打掉呗!然后我就转身走了,第二天他塞给我几百块钱我就狠狠骂他让他赶紧滚蛋,滚得远远的。我记得当时骂得很歇里斯底,把他吓得再也没敢出现在我面前。”

“这事情本来就该他负责,不能轻易放他走啊!”

“看他那懒散不当回事的态度就觉得心寒,当初怎么眼瞎看上这么一个玩意。接下来我自己去的医院,刚开始觉得就是个小人流不会折腾那么多的,结果医生再仔细检查告诉我是宫外孕,不立即做手术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当时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阵委屈的情绪扑在了我的身上,在医院外面抱头痛哭了许久,期间还有好心阿姨过来询问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哭醒了后坦然面对,结果发现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做这个手术的费用。之后我东拼西凑总算把这件事情瞒着家人弄好了,最后那医生骗我说里面还得彻底消炎,不然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当时我比较害怕也就信了。可问题是输消炎针的费用哪里去弄?然后就是在没办法想到了你。”

周小寒想起那天周末下午美琪找到他,说是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在医院需要再借三百块钱。周小寒二话没说从平时积攒的零花钱盒子中掏出给她,美琪满脸羞愧对他说:“实在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了才开口向你借钱的。”然后两人又互相说了客气的话,这次的借款周小寒没打算让美琪归还,一年后手机短信通知被充值了三百话费。

美琪继续说:“挂完消炎水,才知道根本就不用,不过在人家手里没办法啦。过了几天喜欢我很久另一个男孩子过来找我,心情也不好就直接拒绝也不说话。”

那个男孩也蛮真诚从后面拿出了一束花,具体是玫瑰还是什么我都忘了,只记得我随口说了一句:“如果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还会继续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他斩钉截铁的说。因为受过一次伤我非常谨慎,但无论我如何刁难他欺负他抹黑自己,他都永远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我,后来我就非常受触动。后来他父母见了我之后也喜欢,说既然不读大学要不要去他们公司上班?再然后就他就成了我现在的丈夫。”

一直神情恍惚的周小寒突然露出欣慰的微笑,不知何时美琪流出悲伤或者幸福的泪水,他忙拿纸巾递给美琪擦拭。

“说出来心里感受多了,也许让你失望了,我当初不是一个好女孩,还时常在你面前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我真心希望你也能理解我那时的无知和脑残。”说完泪水又比刚才汹涌了些。

周小寒拍了下美琪柔弱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又边给她倒水边说:“过去的就随风偏远吧,现在的过好自己幸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啊。”美琪点了点头,吸了鼻子强行笑了下。

前方一片强烈的远光刺的他连忙踩下刹车,随即也打开远光反击又按几下喇叭。对面也停了下来响起了喇叭,“这傻叼逆行了还无动于衷。”他骂道关掉远光又下车到那车窗前挥手示意。

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就急忙嚷道:“你怎么开的车啊?都顶着我前面开了。”

“你下车问问过路的人看看咱们谁走错道了,你左右不分吧!”

那人也下车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抬头说:“我不想和你扯那么多,今天我就想走这条道!看什么看?我表哥是交通大队的队长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周小寒说。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能把你这破车扣留几个月?”那人依旧嚣张跋扈。

“正好把你表哥叫过来给个判断。”

正在此时周小寒后面一辆巨长卡车停下,按了几下震耳欲聋的喇叭又闪了几下灯光。那人又指着后面卡车喊道:“在那弄什么玩意的……”

卡车驾驶室一旁的门打开,下来一位身材魁梧正抽着烟的大哥,走到那人的面前俯视着。那人还依然嚣张:“怎么了,长的高了不起啊!”

卡车大哥朝那人吐了一股烟雾转身问周小寒:“怎么回事?怎么不走啊!”

“这人故意挡道还说表哥是交通队的队长,还要扣我车。”

卡车大哥又看向那人说:“你快点开走不然我一会给你拉到旁边。”

那人露出不屑的表情继续口出狂言仰视指着说:“你在这条街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还没说完被卡车大哥推倒在路边,那人也不甘示弱从车里拿出一根棍子正要还击又被踹倒在一旁。

卡车大哥:“你这小杂种,我开车在这路上送货的时候你他妈估计还在你妈怀里吃奶的!再不走信不信车给你推沟里去。”

那人指着两人骂骂咧咧上车右拐向集市方向驶去,最后还威胁道:“都给哥等着,会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周小寒给卡车大哥递了跟烟,互相聊了两句便速速上车赶路。驶过学校门口时给卡车大哥让路先过,自己在后面缓缓前行。此时的校外除了上方射出的亮光外,仅剩最后一辆摊车在匆忙收拾完东西回家。几个值班的保安在门外来回巡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过来仿佛交代了些事情,随后几个人迅速消失在漆黑的校内。教室里的嘈杂声和整齐的朗读声交织一起向四周扩散,能清楚的看到教学楼四层一位同学在面朝稻田、安静思过。周小寒仔细观察仿佛似曾相识,想来想去拍了下方向盘,这不是下午路过此地被体育老师抓到的翻墙的那位同学吗!只见老师走过来他立即拿起书本装作认真学习的状态,随后又放下一只手托起脸庞惆怅的望着稻田之外的地方。或许那里有和前辈以及网友约定的场所,在一片烟雾缭绕敲击声不断的荧光屏幕前,才能找到最真的自我。所以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吃饭、天天锻炼,有朝一日也能向前辈一样潇洒而翻。

周小寒加速前进这片荒凉的路段,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传来,让他倍感惊悚寂寥。可幸的是夜晚天气极好,虽不见皎洁月光,但隐约能看到夜空浮现出的云层。把副驾驶的车窗也降下来,清凉的微风横穿车厢使得全身非常舒适。大概他是冬天出生的,对凉寒的喜爱大于温热。觉得严寒时节看起来是干净整洁的,这并不是因为北方总飘落白雪的缘故,毕竟雪这种晶体也是非常肮脏的。他平日特讨厌那些围着灯光或者餐桌飞来飞去的细小飞虫,还有在潮湿墙壁上、衣柜缝隙中慌乱移动的黑色爬虫。除非弄得满屋是药,才能不见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可是天气稍微转凉,它们又突然消失殆尽仿佛被冷风吹进郊外的土壤深处,待到春夏时节经过温雨的浇灌纷纷唤醒灵魂,摆脱禁锢扰乱人间。

他在小城的交叉路口仔细观察方向,确认无误后方可前行。在荒郊野外路过一家冷清的加油站,这加油站名字非常朴素。并没有像很多故意模仿盗版诸如:“中国右化”或者“中国石沺”之类的误导招牌。这家加油站的上方直接是三个发光大字:“加油站!”周小寒开进去时员工已经坐在台阶上睡着,他把车停好位置把油箱盖打开下车后,睡着的员工已经潜意识醒来问道加多少?“加满加满。”他边说边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出来以后去前台付完钱顺便进入里面买了几瓶水和饮料,转身离去时被收银小妹叫住:“我们这现在做活动满两百送礼品,您看是要大米还是纸巾?”他想了想拿了一提卷纸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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