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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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要的小贱蹄子,不好好在你的小窝里待着,偏偏到处乱跑,整得家里乱七八糟……”陈文音刚刚走到姐姐家住的出租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咒骂声。

透过门缝,姐姐正拿着笤帚驱赶那只土灰色的小狗。它是姐姐四岁的儿子在家门口捡的流浪狗,非要带回房间饲养,小两口拗不过儿子,便出去买了个小铁笼子。笼子很小,狗狗在里面转身都困难,所以经常瞅准时机就往外钻。

“就知道往我家跑,啥时候是个头儿啊?我的日子过得那么舒坦吗?”姐姐的咒骂声还在继续,陈文音听得出来,姐姐开始把话头转向自己了。

她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颤颤巍巍地轻轻拿了下来。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从心口生出的一口闷气支配着她扭头就跑。

楼梯间的水泥地因年代久远被踏得坑坑洼洼的,台阶也被人蹬得失去了棱角。

楼梯扶手脱落的漆块儿,像大块儿的头皮屑撒在了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斑斑驳驳的。

陈文音被楼梯间低洼不平的地面绊了一跤,头磕在墙上立马起了大包。她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继续往外冲,仿佛外面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值得她去拼命追逐似的。

顺着街道一路狂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她只知道她想要回家,可是,家,又在哪里?她不知道。

一直到筋疲力尽,双腿酸软,她才停下来,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大喘着粗气。

满脸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顺着滚烫的脸颊往下滴着,额头上的包更大了,还残留着尘土印子。

本来扎得顺溜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耳边的碎发粘在脸上,像极了难舍难分生死相依的恋人。

陈文音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的目光清明、幽远,让人读不出她的心思。

晚高峰时段,路边的人们行色匆匆,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他们这都是要去哪里?那里都有什么人,什么事等待着他们呢?怎么他们都有地方可去,都有家可回,而自己却像只流浪狗一样,在街边彷徨、驻足,无家可归。

“爸爸、妈妈,你们后悔过吗?后悔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间,我不再叛逆、不再想到处漂泊了,我想有个家,你们回来吧,你们回来吧。”陈文音自言自语着。

父母的公司在一个月前突然宣布破产,第二天便因车祸意外身亡。让她这朵原本在温室里养得相当娇嫩的小花,暴露在了尘世的风雨中,打得她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一夜之间,她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失去了自己养尊处优拥有的一切,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处理完父母的事情后,陈文音回到了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男友郭墨涵同居的别墅,别墅在郭墨涵名下,是两人准备拿来当婚房用的。

自从陈文音家里出事一个月以来,郭墨涵便没有再回到过那里。直到前天晚上,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干柴烈火之后,郭墨涵倒在了陈文音的身上喘着粗气。

“墨涵,我们……结婚吧,我们组建一个家吧,我……我想有个家。”陈文音打破了事后的静谧,先开口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颤,她恨这样的自己。

郭墨涵埋在她头发里的脸依旧没有抬起,她心里有点儿没来由的慌,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郭墨涵猛得抬起了头,把自己从陈文音身上挪开。他的眼神深邃,又朦胧,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分手吧!”

陈文音半张着嘴巴,眼里好像有液体滴下来。她来不及擦,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使劲儿盯着郭墨涵,恨不得要从他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她曾经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给她一个家,令她现世安稳,让她今生安好的那个人,可现在的他却对自己说着分手。

“你以为我凭什么会跟你结婚,之前是因为我家生意需要你父母帮忙,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可怜人罢了,我干吗要娶一个对我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感情?对我们来说,都是太奢侈。”

陈文音静静地听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她从来都没认识过一样。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分开过,长大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她拥有着多数女孩梦寐以求的青梅竹马的爱情,她曾经以为他们会走一生一世。

“明天,从这里搬走,我们不要再有任何关系。”郭墨涵继续道。

陈文音拎着行李箱走在马路上,清晨的阳光虽弱,但也刺眼,刺得她连眼睛都不敢大睁。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父母离世了,她没有家了。原本以为可以给她一个家的郭墨涵昨晚也与自己分手了,她想有个家的愿望便落空了。

陈文音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命运这位人生的大导演实力太强大了。它能把一个人捧上天,也能把他摔到地底下。全凭它心情,不会有任何征兆,也不会让人有任何准备。

她就这样被命运扔到了大街上。家里出事后,以前热络的亲朋好友们跟商量好似的,像一股烟一样散了个无影无踪。

扒拉着手机通讯录,她不知道该打给谁,最后决定投奔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在奔波一天到达姐姐的住处时,陈文音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姐姐一家租住在十几平米的合租房里,房间靠近窗户的地方拴了根绳子,上面挂满了正在晾晒的衣服。

一张双人床是房间里唯一的大件家具,脚底下锅碗瓢盆,孩子的玩具被扔了一地。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气味,姐姐穿着家居服,披散着头发正在教训淘气的儿子。

陈文音尴尬地站在门口,想要进门,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她心底的一个声音传来,让她直觉地想要逃离。可她舍不得,她舍不得这位世上唯一和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亲人,她想要有一个家,一家人就要住在一起。

“家里很乱,你顺脚进来吧,不像你们有钱人家住得讲究。”

爸爸在世时从没有对外承认过这个姐姐,陈文音下意识地明白她心底这么多年的怨气,并没有介意她的话。

顺着墙把自己的行李拖了进去,姐姐的小孩子也不淘了。直勾勾地盯着陈文音,也安静了下来,他只有四岁,对她是陌生的。

当天晚上,陈文音姐夫下班后,一家人吃了极其简单的晚饭。虽然是很简单的疙瘩汤,但端在她手里却是暖暖的,让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好像经历了一个寒冷黑暗的冬日,终于等到了春天的一股暖阳。阳光轻轻划过心头,留下了甜丝丝的味道。

姐夫是个话不多且憨厚的老实人,做着基础的技术工作,虽然钱不多,但却让人心底踏实。

陈文音看惯了男人驰骋商场,精明干练的商人作风,反而觉得姐姐嫁了这种男人是幸福的。他应该会守着她一辈子吧,不会像自己一样。

晚上,她和姐姐还有小外甥睡在一张床上,姐夫把家里仅有的两张凳子加上去邻居家借来的另一张拼起来,铺上垫子,暂时可以栖身。

陈文音就这样熬过了自己父母离世,离开郭墨涵后的第一个有家的味道的晚上。

虽说这间房子还没有自己之前住的房子的厕所大,房间里还残留着做过饭的味道,臭脚丫子味儿和半干的衣服被阳光亲吻过的味道,但并不能掩盖她心底那股甜丝丝的味道。

“我终于可以有个栖身之地,有个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文音满心幸福地低语着。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弥补自己打扰姐姐一家的不安,陈文音在一家人吃早饭的时间,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姐姐手上。姐姐嘴上说着不要,两眼却死盯着银行卡,紧紧地握在手里。

陈文音就这样在街边一直坐着,看着天空西方的通红的大圆球慢慢沉下去。只留下一片片晚霞还在眷恋着这个世界的悲欢,最后天空慢慢变成蓝色,深海蓝色,墨蓝色。

直到街上路灯开始上岗,霓虹闪烁,这座繁华城市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映射着人世的热络、辉煌。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姐姐家的方向走去,朝着自己心中的家麻木地走去。

昨天的自己还在天真地以为姐姐一家会接纳自己,大家会一直相处下去。可今天的情形,残酷地碾碎了她的美梦,给了她当头一棒。

“邻居张大婶儿昨晚过来,想撮合你和他同龄的侄子,人我见过,挺老实的,出身不怎么好,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

第二天的饭桌上,姐姐开口了,陈文音昨晚十二点到家,姐姐一家人都睡在了大床上。她拿来了姐夫昨晚搭床的椅子,挤在上面睡着了。

“可以。”姐姐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文音便接口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长住,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这何尝不是一条出路呢。

“就今天下午吧。”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张大婶。”姐姐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满脸笑意地哼着小曲儿快步走出门去。

当天下午,陈文音在咖啡厅见到了张大婶的侄子林赫。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左耳钉着三个不同颜色的耳钉,黄色的T恤衫,红色短裤。

脚上鞋子的颜色被灰尘盖住,整体显得灰不溜秋的看不出是啥颜色,后跟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你倒是挺会找地方,我长这么大都没进过这种地方,我约女孩子,都是去吃麻辣烫,她们爱吃,还便宜。”

陈文音看着他在对面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手上还夹着烟,端起身前的咖啡一口闷了进去。

“太渴了,刚送完货,天儿太热,再来杯水。”

我叫林赫,平时给这一带的超市送货,没事儿的时候泡泡妞,喝喝酒,这一带是我的地盘,跟了我保证你吃香喝辣。我的行情很好的,第一次相亲,要不是被姑姑逼着来,这点儿我正和妞在床上忙活呢。你啥名儿啊?”

陈文音早已被他一大串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我介绍烦得想上去踹他了,感情自个儿今天是遇上混混儿了,还是个坐井观天的主儿。但碍于姐姐的面子还是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叫陈文音。”

“噗……啥?陈文音?”林赫正拿着杯子往嘴里灌水,听到她的答话,一口水没下去喷了出来。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林赫脸一红,擦干了身上的水渍,迅速掏出手机在上面划拉几下。把手机往陈文音面前一推,“喏,这个是你吧”?

他的手机页面显示着陈文音在某网站的头条消息,陈文音瞟了一眼页面,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林赫没等到陈文音的回答,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打了个不及时,不得不跟着走出去。

“我送你回去吧。”林赫跟在陈文音身后,亦步亦趋地道。

虽说心底万般地不乐意,但为了不受姐姐责难,还是同意了。

陈文音跟着林赫上了他的双人小货车,车子一路向前开,路越往前越荒凉,分明不是回自己姐姐家的路。

“我们要去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林赫?”林赫不答话,越是踩紧了油门往前冲,又突然踩了刹车,锁了车门。

“呵呵,陈文音?!我这是撞大运了?你不是和郭家少爷有一腿吗?怎么?被甩了”?

林赫“嘿嘿”一笑,满脸猥琐地道:“郭家少爷床上功夫到底怎样?要不要试试我的?这样的话,我算不算跟他也是床上的弟兄了?”

“你……你混蛋,你放开我。”

“嘘……别吵,好好享受,我的功夫不比郭家少爷差,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你欲仙欲死。”

说着便撕扯开了陈文音上身的T恤,血红的内衣露了出来,像一只受伤流血的野兽在控诉这个世界的不公。

“啊?臭婊子,敢咬我,你以为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我就会罢手吗?被郭家少爷骑了这么久,应该很松了吧,老子想上你是你的福气。我以前可是天天看到你和郭家少爷恩爱的新闻,我迷恋你好久了,每天晚上对着你的照片撸。今天,是老天爷它眷顾我,把你活脱脱地送到了我嘴边,陈文音,别白费力气了,好好享受吧……”

“砰……”

“啊……谁,谁敢触老子霉头,断老子好事?啊……”

在一声声惨叫中,林赫被人拉下了车,陈文音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她的衣服被扯了下来,只留下一件被扯断带子的内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

车窗被人砸破了,车门大开着,向外望去,林赫已经跟一个男人撕扯在一起,确切点儿说是林赫正在挨揍,在不远处停了一辆私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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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淇……黄俊淇……”陈文音终于看清了这位脚踩祥云,从天而降,及时出现的救命恩人——黄俊淇。

此时的林赫已经被彻底打倒在地,滚了满身满脸的泥,嘴角渗着血渍。黄俊淇情况稍好点,左脸脸颊挂着瘀青。

远远瞅了眼车里的陈文音,转身回自己车上拿了件外套背对着车门递给了车里的人。陈文音脸一红,赶忙接过慌乱地穿上。

这时的黄俊淇已经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出来,看着还在发抖的陈文音,低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去。”

陈文音本还没从刚刚的荒唐闹剧中缓过神来,就被他的一句暖心安慰的话引得回到现实。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开了闸口似的不断奔流出来。一个闸门失控,再也关不住了,好像要把这一个月所受的委屈都哭完似的。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伤天害理,欺天害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上天这样的惩罚,她只是想有一个家。

黄俊淇静静地抱着她,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地用手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他恨自己没有更早赶回来,在听到陈文音出事后,他已经尽快安排好了自己在美国的工作,连夜过来了,但还是迟了一小步。还好今天他找她及时,不然他会恨死自己的。

陈文音在黄俊淇的怀里哭累了,抽噎着,眼睛也肿得跟个核桃似的。感受着黄俊淇强劲有力的心跳,刚刚的一幕恍如隔世,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她在他的怀里。这里隔开了世事悲欢,俗世烦扰,一片寂静。

“好点儿了吗?我们先离开这儿?”陈文音忙乱地点点头,尴尬地从黄俊淇怀中逃出来,一个人瑟缩在座椅上,把头埋在两腿间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黄俊淇轻轻帮她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车子平稳地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过繁华的街道,开进位于市郊的别墅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你暂时先住这里。”陈文音刚想开门下车,脚下一软,瘫在了座椅上。她无助又无奈地看向黄俊淇,他已经开门下车,准备抱她进别墅了。

“先喝杯水吧。”

陈文音被放在了沙发上,一杯水从指节分明的手上放到了她面前的小桌上。

“谢……谢谢。”她嘴角颤抖着道谢,感激他的出手相救。

黄俊淇不接话,只是看着陈文音,眼前的陈文音虽然狼狈不堪,但也没能掩盖她骨子里的优雅。

白净的脸上挠出了几道伤痕,眼睛依然闪着灵动的光芒,让他这么多年都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在她瘦小的身体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力量,这种力量毫无理由地吸引着他。

陈文音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瞧,他的眼神仍燃烧着残余的怒火。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吓得不敢说话。

“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黄俊淇开口道。

“我……我……”陈文音“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最后干脆把嘴一撇,张嘴哭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哭嘛,我都听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黄俊淇赶忙出声安慰。

陈文音边哭边扯着黄俊淇的衣服擦着鼻涕、眼泪,黄俊淇被她的这一动作惹得哭笑不得。

“都怪你,你个坏人,你刚刚还凶我。你当初走得个无声无息,你现在回来干什么?你在国外不是挺逍遥吗?你不是跟名模夜夜笙箫吗?你不是忙着跟影后传绯闻吗?你不是忙得满世界乱飞吗?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让我告诉你什么?跟你抱怨我有多可怜?我无家可归,我连想要有个家都没人成全?要我乞求你的怜悯吗?你说话啊?”陈文音噼里啪啦叨叨一大堆,发泄着自己对他的情绪。

“唔……呜呜……”黄俊淇欺身上前,用自己的嘴巴成功地拦住了陈文音不断发声的嘴巴。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人的影子铺在地板上,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兽,纠缠着不分你我。

窗前的花开得正好,散发出阵阵的清香,弥漫了一室的芬芳,花瓣半拢着,像是在替两个人害羞。

许久,黄俊淇停了下来,他脸红如晕,她面若桃花。

“这……这是哪里?”陈文音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放心,这是我的房子,不会被闲杂人等看到。”

“你的房子?”

“三年前你选择了郭墨涵,我申请去了美国留学,当时只是想远离这座让我伤心到绝望的城市。在那里读书第二年我得到投资,成立了自己的第一间公司。一年后,我回国买下了这栋别墅,把它按照当年你梦想中的房子做了装修。”

陈文音嘴巴大张着,愣愣地盯着黄俊淇。如果说郭墨涵跟自己分手是她意料之外,那么,今天的黄俊淇,更是不在情理之中。

三年前,自己选择跟郭墨涵一起后,黄俊淇远赴美国留学,从此两人再无交集。

“这……这概率也太小了吧?”

“越是小概率事件,越多带了几分命定的味道。”

“哦……啊?”陈文音语无伦次着,她的大脑严重短路,今天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都太突然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我在赌,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我的后半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但我怀着最后的一丝望。”

“你……你不是,跟名模啊,影后啊,传绯闻传得不亦乐乎吗?怎么会……”

“现在媒体捕风捉影的本事你不是也见识过吗?”

“我在等,等我们的缘分,现在没有郭墨涵,只有我们。所以,你会接纳我吗?”

黄俊淇顺手抽开抽屉,拿出了去年被他拍下来的世间唯一一颗紫钻戒指。

“它……去年被你拍走了?”陈文音看着他手里的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人心魄。去年她费尽心思要拍下的紫钻,最后被无名买家拍走。

“它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它是你的”。

黄俊淇试探地轻轻拉起她的手,戒指从指尖缓缓地推进,最后套在了陈文音的手上。

“知道自己接受了什么吗?”

“对不起,当初……”

“没有对不起,当初你父母因为我是孤儿阻饶我们,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如果没有郭墨涵,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最适合的。”

“明……明天去领证吧?”陈文音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盯着黄俊淇的脸道。

“我当然会听你的,我的女王大人。我还是喜欢你自信,甚至无理取闹的样子”。

第二天晚上,两人依偎在床头。“我终于有了一个家,我终于等到了今天,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等不到了,我也终于等到你了,我终于不再漂泊了”。黄俊淇抱着怀中娇小的新娘感叹道。

“生而为人,在这红尘中漂泊,我们终自己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归宿,一个家,令身居,以心安。曾经的我喜欢漂泊,现在的我更想和你在一起,有了家,我们才会在这世上漂得更远。我也终于等到了,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那就让我们为其他家庭成员的到来努力些吧……”

时光正好,岁月静谧,夜,蓝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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