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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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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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从大海开始。

我梦见了一个童话，和童话中落在海面的繁星。

我脱得一干二净，不用在乎车水马龙，不用在乎世故人情，

我只是一个孩童——光着屁股，裸着胸脯，站在海岛的风中。

我只是一个孩童，晨曦拥抱我在睡眠中苏醒，泡沫赐予我虚幻和安生。

我张开结实的双臂，像一个天使，像一条飞鱼

——我曾在维纳斯的旁边看见过这条鱼，他可爱逗趣，像手中金色的箭簇一样满是神秘。

我只是一个孩童，钻进了海草的怀里……

我只是一条飞鱼，误入了海的领地——这里到处都是妖媚，到处都是迷离，

长头发的姑娘们，优雅地摆弄着尾巴嬉戏。

我不愿意离去，不愿在喧闹的集市里老去，

我愿把我的天真，全部倾倒进海里。

啊，空无！啊，梦境！

成千上万的佳肴珍稀，琼浆玉液，

让我把这梦做得彻彻底底，

让我就这样和无忧无虑呆在一起：

我是风，载着彼得潘的记忆，

我是水，载着波塞冬的神秘，

我是波澜壮阔的海洋，载着苍穹的空寂！

不要变成梦魇的恶魔

打碎我飘渺的世界，

不要变成女巫的眼球

看穿我眼前的迷雾，

我宁愿就呆在这臆想的空间里

像一颗属于自己的水珠！

我睡着了，像一片广袤原野上的叶子一样睡去，

浪花渐行渐远，把我推到了岸边，

大海拒绝了我的加入，波塞冬只是请我吃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我赤裸着身子，光着胳膊，光着小腿，光着脚。

我独自走在夏日的原野上：

阳光，野花，绿草，虫鸣……

清风，溪流，高山，森林……

土精灵骑着矮脚的山羊，一边走一边唱：

嗨来来，嗨来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嗨来来，嗨来来，只管奶酪和饼干，只管哨子和赛羊！

嗨来来，嗨来来，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何方，这世界自有主张，这世界自有主张……

嗨来来！嗨来来！

我跟他们一起唱：嗨来来！嗨来来！

在这原始的野蛮土地上，请毫无拘束肆意疯狂！

我像一杯烈酒、一杯毒药一样

把整片草原都踩得动荡。

当我兴奋得忘记了时间，疲倦涌入眼圈，

当我开始盘腿坐着喝酒，在木杯中听到幼兽的低吼：

一群绿色眼睛的夜精灵，带着礼物和我们一起庆祝。

她们说话温柔，声音细微，就像春天的小雨在耳边纷飞，

她们能歌善舞，身材娇美，就像弯曲的小溪上明亮的溪水。

我甚至看见了来自森林的公主和王子！

我和她们交谈，和她们比赛弓箭……

哦哦，

如果这时间就如此变成永恒该多好，

至少以后的岁月中我不会在愁闷不安

如果这虚幻变成现实该多好，

至少我会遗忘还有一个地方叫人间。

先生睁开眼：我好像梦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呃……一个孩子，呃……一些酗酒的怪物抽着劣质的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