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行医救人（1）
药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医者，却不是。
月婼看着眼前的毒瘴不禁皱眉：按理讲，炼铁、冶金并不会产生这些毒气，练器堂里的毒瘴不知从何而起，至少雪扬离开月竹岛前，这里一切如故。这些黄的、黑的毒瘴之气，月婼隔着面纱也能闻到其中的刺鼻味道。
“啊啾！”
月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四周似乎没人察觉。
现在的练器堂，若不是听到里面还有一些打铁的声音，这地方已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了。月婼寻思着，放轻着脚步往深处走去，远望那些工人，打铁的声音清脆，无力，走进一瞧：那些工人都用干粗麻布捂着面，身上的衣服已湿透，手上除了老茧，还多了不少红点疙瘩。
“这是？”
月婼欲走近些再看，忽听旁边有动静，月婼赶紧躲到一旁，再看：一个个工人推着车子，从侧门过来，车内似乎装满了一条条洒满“黄金”的金条，正送给铁匠准备打造。
“奇怪，月竹岛内的黄金本就不多，连钱币都多以白铁铸，这些黄金，究竟从哪运来？”
月婼心里嘀咕，静观其变，待车队走后，隔着手帕偷了块金条仔细一瞧，忽愣住：这东西长得像黄金，却根本不是黄金，非铜非金，连金属都不是！凑近闻，味道更为刺鼻，月婼忽明白了这毒瘴的来源。
“啊啾”！
月婼不禁又打了个喷嚏。这次的喷嚏似乎打得比之前的要响，导致旁边有了些许动静，月婼觉不妙，包好“金条”立刻躲到一旁，想着偷偷遁走，不料，旁边忽然出现一蒙面人，把月婼吓了一跳。
“你若不想毁容，最好你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扔了！”
面前的是一女子，声音令月婼感到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知道你好奇，不过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
“陆府。”
月婼愣了下，但还是跟着去了。出了练器堂，蒙面人忽然加速，月婼立刻跟上，看那步法，月婼大概确定了眼前的人是何人，但是她跑过去的路，似乎不是去陆府的路。
练器堂外不到十里，有一隐蔽小院，是前任雪长老念陆堂主功苦劳多，偷偷赏给陆堂主的一块小地，陆堂主十分爱惜，便将小地建成了现在的陆府。蒙面人一路跑，月婼一路追，看着陆府就在附近，蒙面人却拐弯，往另个地方去了。月婼满是疑惑，却来不及问，她若不跟紧点，怕就要跟丢了。
再追，蒙面人跑到一个树林里忽然停下，月婼刹不急，脚一蹬，扑向蒙面人，蒙面人毫不紧张，张开双臂就把月婼一抱，月婼趁机一扯，把那蒙面的粗麻布扯了下来，再一看，惊道：“雪扬？你……”
“是我让带雪长老带你过来的。”
一个声音，从雪扬身后传出，月婼望了望雪扬后面，看见雪扬身后，破破烂烂的几间屋子里，陆陆续续的出来些人，一些月婼熟悉的人。
“陆香主？你，你们怎么在这？”
“事情我都听我妹妹说了，之前是我误会了长老，陆霜在此给长老陪个不是，还望长老不要计较我的莽撞和过失。”
月婼皱了皱眉，将目光看向雪扬，雪扬轻咳一声，道：“我今早听闻金百面出关，本想着和你商议商议，但陆凝说你有事出去了，我正琢磨着怎办，陆凝忽说想回练器堂，我便与她一起来了，正巧碰见陆霜，说你刚从金百面那出来，我就猜想，你定要跑练器堂去，于是我就去找你了。”
月婼瞥了雪扬一眼，轻轻推开，小声道：“你啥时开始打听我的消息了？”
“嗯…想你的时候。”
月婼愣了下，随后把视线转移到练器堂众人身上，道：“今早的事我不与追究，不过现在在的这位置，好像并不是陆府啊？”
“月长老有所不知，练器堂归金护法掌管后，陆府早就被御林堂的人盯上了！要说事，只能到没有御林堂眼线的地方，所以…只有这里了。”
“好吧，不过若只是为了道歉，在陆府也可以。”
月婼转身就要走，被陆凝拦住，月婼欲出手，忽听“砰”的一下，月婼转身一看，练器堂的众人，忽然都跪下了！陆凝嘟了嘟嘴，跑上前拉陆霜起来，陆霜不肯起，陆凝着急，喊道：“月长老肯不肯帮，那是月长老的事，你就就这么跪下，练器堂的脸面呢？爹看了，怕是都直接气死了！”
“哼，若真能给爹气一气，我倒也愿意。可是现在，爹成什么样了！爹的身体，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了！饭不能吃，水也饮不尽，月婼，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了！”
月婼看着陆霜，一脸懵逼，陆凝见劝陆霜不行，跑过来扯了扯月婼，想和月婼说点什么，被月婼回绝。
“你们找我，我知道何事，但我想听陆香主亲口说！”
陆凝一愣，看向陆霜，陆霜咬咬牙，磕头道：“求月长老，帮忙医治家父！”
“我月婼何德何能，能起死回生？”
“月长老！雪长老曾和家父提过你能解开花长老自己都解不了的毒。现花长老不肯帮，整个岛上，就只剩月长老你能帮了！还请……还请……”
“陆霜，你起来。”
“月长老，我……”
“起来说话，你这么跪着，我看着都累。”
陆霜已经哽咽，但流到眼眶边的却硬着“吞”了回去。陆凝看着于心不忍，月婼打断陆霜的话，使气氛有了些许缓和。陆霜起来，却有些站不稳，陆凝赶紧上前扶着，忽见月婼问道：“陆堂主在何处？”
“左边，内屋床上。”
“银针、银刀、棉线、棉纱可有？”
“有。”
“去拿过来，顺便多打几桶水来。”
陆凝一听，有些兴奋，答了声“是”，喊了名弟子就去取物。
月婼走来，轻贴陆霜耳边道：“我本就打算帮你，刚只是在考验你，你的诚心我见了，但事，做得不对。你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的膝下，黄金都不够贵。”陆霜一听，猛的抬头，只见月婼已往左边内屋走去，在门口，还回望了雪扬一眼。
“雪长老，你怎么知道月长老肯定会帮我们？”
“因为她，怎么说也是半个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