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件事

上中学时,每到夏季学校总会组织学生去几次水陆洲游泳,义在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练。参加这样的活动我和我的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在河里可以尽情的玩半天。

那时过湘江还要乘船,过江的地方叫大西门轮渡码头,正在五一路西向的尽头。轮渡码头对岸是桔子洲。桔子洲有十里长,最宽处也只有一百四十米。座落在湘江中间,把江水分成东西两股水流。东侧宽深,西侧窄浅。长沙人称其为大河、小河。洲北的小地名叫水陆洲。水陆洲的小河岸边有一片大而平坦的沙滩。那里是长沙人夏季消暑的好地方。每遇晴朗天气,黄昏的时候,在水中向西望去,碧透的河水被红彤彤的太阳染成了金黄色,水面上金色星光熠烁。过不了多久又见太阳渐渐的消失在岳麓山的山顶上。这时那里游泳的人就象大铁锅里煮熟的饺子一样,挤满了水面。

学校每次去游泳,我们都是顶着烈日去,背着太阳回,不到黄昏就结束了。快要毕业的最后一次游泳,我与好多同学都舍不得上岸回家。江水拥抱着我们,没有一丝伏热之意,仰望着蓝天白云,再等片刻就可以欣赏太阳落山的美景。怎么舍得离开,呆到日落余辉尽,呆到月光初现,呆到满天星星,那才尽兴。集合哨声在催逼,我们违反规定,选择了斜线上岸。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脚不能着底,之后我就躺在了游泳场救生员休息的床上。到了枯水季节,我再去看水陆洲沙滩,我们斜线走过的地方有一个挖砂坑,方方正正的,每边约长四五十米,深度足有两尺。

有了这次教训,我真想这样的事不能在我身上再发生。在朋友的帮助下,我终于在水陆洲学会了游泳。记不清有多少次在大西门轮渡码头下河游到水陆洲东岸,再从桔子洲轮渡码头下河,游到中山路汽车轮渡码头上岸。这时候的湘江上又是一番风景。在大西门轮渡码头上修了一座大桥,跨过大河小河,直通湘江西岸的溁湾镇。大桥系双曲拱桥,特具民族风格。不去细究,还以为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老桥。河面上有木帆船,最多的是拖驳船绑着500吨左右的货船,在江上往返行驶,偶尔也会看见几只小舢板在河里下钩下网。仍是百舸争游。

几十过去,那帮一起游泳的同学包括我都退休了。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是同学最期盼一项活动。聚会时,那几个江边长大的同学回忆着说,这个抓到了我的头发,那个捉住了我的手,……,时间好快,一幌五十年。我真想忘记,但有他们经常提醒,就成了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件事。

2019-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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