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九十四)

门外没有声音,她只听见自己心呯呯乱跳。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动静,祐龄叹口气,走到桌边,准备吹熄蜡烛。

咚咚咚,敲门声。她整个人紧张起来,不知道是先应声好,还是先在镜子里理一理妆好。

敲门声轻柔又坚定地继续着。她打开了门,门外的人也是紧张写在脸上。

“你……”

“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相视而笑。

俞启正看见了桌上的玉连环,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我……身上的钱都买马了……这个,是我做的,你不会嫌弃吧?”

祐龄接过来,黄杨木雕的双连环,打磨得极光滑,上面工工整整一边是“正”,一边是“龄”。她笑了下,他就慌着解释,“我攒了钱一定给你买好的……我,我真不是不看重你……”

“以前大婚的时候,也不知得了多少好东西,苏泰额娘给的,老王爷那边赏的,阿玛给我的陪嫁……”她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他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后悔自己不知斤两,这样不值一文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可这是我收的头一样自己个儿做的东西。”祐龄瞧着他那忐忑劲儿,又慢慢说道:“你当我在意那些么?我阿玛给我的,我都还留着,剩下那些,全攒着给妞子当嫁妆了。我要真把什么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当回事儿,现在怕还在贝勒府里当福晋呢,哪还有你什么事儿。”

“那……”俞启正忽然听出点什么来,“你的意思是……”他一时激动忘形,上来就抱住祐龄,在她腮边亲了一口。

祐龄也是猝不及防,他身上热哄哄的男人味儿直往自己身上扑,人紧紧地贴着他,就能听见他胸膛里咚咚跳着的声音,六月的天儿已然热了,衣裳汗津津地贴在背上,饶是再自持的人,此时也要被这团火烤化了,何况那两条红丝不知几时早已纠缠难分。她闭上眼,倚在了他胸前。

“真想早点娶你。”俞启正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早就娶过了吗?”她含羞回答。

月影,人影,烛影交映。

“祐龄,你真好……”

“嗯……”

她躺在他怀中,双颊慵懒的桃红。从前与苏泰夫妻不睦,连床上都是彼此应付差事,何曾体会到此间欢愉。况且他曲意迎合,细致温柔,怎教她不贪恋这鱼水难离的人间极乐。

侧过身看他,手指从他宽阔额头滑到高挺的鼻尖,又滑至唇峰,轻轻地点了点,他便一口咬住她指尖,翻身覆上,“累不累?”

她红着脸摇摇头。

夜,还正长。

再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天色已亮,早晨的阳光透过帘子洒进来,她瞧见他身上自己抓的一道道血痕,掀了被子又瞧了眼自己身上他留下的淤痕,侧过身拿帕子捂住了脸。

那人便凑过来,吹着帕子逗她。

“别闹了,怪痒的。”她挪了挪身子。

“我怎么忘了我媳妇儿怕痒,”他钻进被子,“这样还痒不痒……这里呢……”

“喂……不要了……臭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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