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川——运动员贝玛
文/临溪为砚
憨娜坐在古堡的地板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她数了数一共有六块空白了,这些空白明明什么颜色都没有,她却觉得它们比其他有颜色的壁画更抢眼,每次一抬头,总是先看见它们。
憨娜渐渐习惯了分别,尼克斯告诉她:“这就是长大的代价!”憨娜不懂,她不想长大。
“嘿,憨娜,你知道地球的最南端叫什么吗?”尼克斯问。
“南极啊!这个课本里学过的。”憨娜答。
“那南极有什么呀?”
“北极熊!哈哈哈......骗你的啦,是企鹅,对吗?”憨娜调皮地说。
“你想去认识一个企鹅朋友吗?小公主!”尼克斯的问题,充满吸引力。
憨娜掰着手指算:“我已经有一个老鼠朋友,一群蚂蚁朋友,两个巨人朋友,还有一个美人鱼朋友,和一个海豚朋友了,我很期待见到我的企鹅朋友呢。尼克斯,快带我去吧!”
一道蓝光从天而降,憨娜又一次踏上了冒险之旅,出门前,她听见了尼克斯的剧烈咳嗽声,她担心地问:“你没事?”
尼克斯止住了咳嗽,才说:“没事,你快去吧!早点回来。”
憨娜不放心,可是只要踏上时光隧道,就不能回头,她必须得24小时之后,才能回来。
现在,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南极正经历一年一度的极昼现象。也就是说怕黑的憨娜,这一次不用再担心睡觉的问题了。
这是一个雪白的世界,大雪飞扬,北风呼呼。冰川,雪山,荒原分布在大陆的各个角落,让整个南极看起来高低起伏,辽阔壮观。
憨娜走在雪地里,不远处,一个挺着大肚子,穿着黑西装,走路一摇一摆地小家伙朝她挥手:“嘿,你好,你是一个人?”
“嘿,你是一只小企鹅?”憨娜学着它一摇一摆地样子问。
“你可以叫我贝玛。”小企鹅不喜欢人家叫它企鹅,它觉得这样它就会变得毫无特色。
“你可以叫我憨娜。”
“憨娜,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小企鹅指了指身后的小雪山说。
“你是说......捉迷藏对吗?”憨娜喜欢这个游戏,虽然她并不擅长。
“没错,来吧!我躲你抓!”说完,小企鹅一溜烟就藏起来了。
“噢!”憨娜被它闪电般的速度惊呆了,她的倒计时还没开始呢?于是她围着雪山找了一圈——没看见,她又朝附近的水坑喊了喊——没反应。她跑到雪地里,刨了刨——雪地下面还是雪。
憨娜很纳闷,周围除了雪山就没有其他可以躲的地方了呀?难道贝玛会飞?
憨娜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出贝玛,忽然,从高山滚下来一颗企鹅蛋,它是浅黄色的外壳,大概有十个鸡蛋那么大,它滚得很快,不到一会儿,就砸中了憨娜身边的一个大雪球。
雪球被忽如其来的力道撞碎了,憨娜惊喜的发现:“喔,原来你躲在雪球里,难怪我找不到你。”贝玛就高兴不起来了,它泄气地抖了抖身上的雪说:“可你还是找到了我。”
憨娜不敢邀功:“我可没那个本事,是这个小家伙帮了我。”她指了指盖了一层雪的企鹅蛋说。
贝玛走到冰河边,憨娜看见成群结队的企鹅正在整齐有序地往雪山上走。贝玛大声问:“嘿,伙计,有一只企鹅蛋掉队了!”
一只比它高,比它壮的企鹅回答:“哦,因为那边的冰川融化了,我们正在迁徙,你知道的,迁徙途中掉了几颗企鹅蛋,再正常不过了!”
贝玛望了望憨娜问:“这正常吗?”
憨娜肯定地摇头:“这很不正常!”
贝玛扭了扭头,又抖了抖腿说:“好的,那么我们就要解决这次不正常事件,来吧!”
贝玛以为只要它把蛋捡回来,然后追上迁徙的队伍,找到企鹅蛋的爸爸妈妈,任务就完成了。可让它没有想到的是,一阵狂风吹过来,那颗蛋又开始往下滚了,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我需要启动滑雪模式了!”它把肚皮贴在雪地上,双手撑住,然后对憨娜说:“快,你学着我的样子,我们要去救那颗蛋!”
憨娜也把肚皮贴在雪地上,双手撑住,然后她学着贝玛的样子双脚向后蹬,双手用力滑。贝玛一眨眼就冲了出去,而憨娜还在原地不动,她急坏了:“喂,这个方法可能不适合我?”
贝玛停了下来,告诉她:“你转过身来,屁股向下,就没问题了!”
果然,转过来的憨娜也冲了出去。噢,滑雪的感觉就像是在飞,憨娜第一次滑雪她不会控制方向,也不会加速,她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笨手笨脚地在雪地里乱蹿。幸好贝玛是滑雪健将,关键时刻它领着憨娜轻松地避过了水洼,越过雪丘,就连急转弯也控制自如。
终于在第四个转角的地方,她们看见那颗蛋,噢,天哪,前面是悬崖——它马上要掉下去了。
贝玛手脚并用,加速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抓住了那个蛋,憨娜追上来,喘着粗气问:“它没事吧?你没事吧?”
贝玛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蛋壳没坏,应该没事,我也没事。”
经过这一番激烈地救援,她们都累得够呛,贝玛找了一处小雪山坐下了休息。
憨娜还沉浸在它神乎其神地滑雪技能中:“贝玛,你要是能参加奥运会,不知道能得多少个第一,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厉害的滑雪运动员。”
好吧,其实憨娜压根儿没见过滑雪运动员,她住的是热带,连雪都没有。
对于滑雪贝玛从来不谦虚:“我在南极,也没有遇见过对手,记得那年滑雪大赛,我一个人......”
贝玛的光荣历史还才开始讲,它忽然感觉到雪地下面的冰层,有裂开地声音,它向憨娜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她水底下有动静,两个人立刻准备起身走。
冰面上裂开了一个大洞,一只海狮腾空跃起,它一个空中360度大回转,俯身张口咬住了贝玛的手,那颗蛋“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哦,那颗蛋!”憨娜叫起来。贝玛,憨娜和海狮几乎同时跳入水中,大家都往蛋的方向追过去,憨娜毕竟是人,再加上游泳也不是她的强项,不到几分钟她就被它们甩在最后。
出乎憨娜意料的是,贝玛的游泳技能居然比它的滑雪技能更厉害,它一路遥遥领先,抢在海狮之前抓住了那颗蛋,那只海狮不甘心打算再追,可它已经没有力气了。贝玛趁机加速游回岸边,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了雪地上。
憨娜对它更加崇拜了:“贝玛,你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不知道能拿多少个第一啊?”
贝玛第一次遇到这么喜欢夸人的小女孩儿,它虽然很累了,可它还是想嘚瑟一把:“也就两个吧,一个滑雪,一个游泳!”
憨娜激动地提醒它:“不,游泳又分成男子100米,200米,400米,800米,1500米,滑雪好像也分成很多种,你的脖子都会被金牌压垮的,哈哈哈哈.......”
憨娜就是这样,她总是幻想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后被自己的幻想逗乐。
贝玛没有想到它在人类世界前景如此之好,它也高兴坏了,他们坐在雪地里吹着风,笑得忘记了一切,谁也没有留意到迁徙的企鹅队伍已经越走越远,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们还能顺利追上队伍,可怜的企鹅蛋还能顺利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