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让孩子上重点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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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重点中学》,惊讶于这位90后小作家的才华,惊讶于他在被挤压的几乎没有个人空间的衡水中学能做出这样的细致观察和深切思考,更惊讶于他对中国教育所表现出的忧虑感、责任感和人文关怀。

这位小作者就是何天白,何天白,1993年10月26日生。2010年在全国名校--河北衡水中学毕业,他是河北省教育厅表彰的“优秀学生”。一月份参加北大自主招生笔试,成绩为河北省最高分。二月份被保送北大历史学院,在家等通知的当口,写了这部反映当前高中学校生活的长篇小说《我们的校园属于谁》(出版社改名为《重点中学》,出版于2010年11月),277000字。

这样的学生在当下的中国真是寥若晨星、凤毛麟角:既有优秀的应试成绩,又有出类拔萃的素质和才华。难得啊!虽然有关他的资料说,是在等通知的时候写的,但我觉得这部近30万字的大作,并不是突发奇想、一气呵成,我相信他在校期间肯定有随笔或日记,积累着自己的观察和感受,从而厚积薄发。

在小说中,作者描写了各层的众多人物,从市委书记到教育局长,从校长到中层主任,从老师到学生,再到校长老师学生的家人......其驾驭文字的功夫相当了得,还有就是,这么多的人物、如此浩繁的情节,由于作者巧妙地结构安排和文学手法,让人看来显得严谨清晰、丝毫不乱。


孩子在衡水中学这样的“重点中学”读书,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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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到底由谁来回答更客观更有说服力?

我的意见是,当然是由在衡中就读三年的学生这样的“当局者”(而且这个当局者必须有思考能力)来回答才公道,由道听途说者或蜻蜓点水的考察者这样的“旁观者”来说显然有失公允。而何天白就是这样的有思考能力和忧患意识的“当局者”,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何天白是在已经成为北大的准学生的情况下写出这部小说,也就是说作者是在成为应试教育和衡中模式的受益者之后,回过头来反思应试教育和衡中模式的。不知别人怎么看,我个人是特别看重这样的写作的。

在这本书的封面上,赫然的印有几行字:“重点中学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因为那里是通往那个大学的捷径;里面的人想出来,因为这里是束缚个性的牢笼。”这几句话是对重点中学准确精辟的评价,在此我想在此基础上补充一句:重点中学是一把双刃剑,我想说的是,或者说每一个细心者都应该这样追问:这把双刃剑到底那一刃更锋利呢?也就是说,着眼于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一生的发展,到底是升入一所名大学更有利还是在牢笼被束缚个性三年更有害?我想面对这个问题,千万不要急于回答,因为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资格问题,二是时间问题,我仍然认为应该由这个“当局者”来回答,甚至这个当局者也不要急于在考上名大学后就回答,也许这个问题在他三十岁时、四十岁时、抑或五十岁时,才可以回答。

衡中模式这块石子在全国激起千层浪,各地纷纷学习衡水教育模式,当然有的学校学的是“精髓”,有的学的是其皮毛(比如有的学校只是学了其跑操)。为什么要学,无它,唯升学率高尔。因为这里每年都考上几十个清北,这里是加工制造名牌大学生的工厂,在这个工厂,学生就是应试学习的机器。

衡中学子给人的印象好像永远是积极、上进、强势,整齐划一的军事化跑操、非清华北大不考的豪言壮语、课间的埋头学习、放学后的跑步打饭....这一切表明此处的学生是全国的精英,他们永远不知疲倦、永远坚强自信、永远保持冲锋姿态。可是看了《重点中学》后,却颠覆了我的的那种印象,在小说中,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许多时候也无奈无助,其实从骨子里充满对此种学习模式的抵制和怀疑。他们质疑说“考上名校就是一切,而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为了这一切,非要以牺牲个性和快乐青春为代价?没有了个性和快乐的青春,作为一个人还会剩下怎样的资本?

我从中发现,在他们坚强的表象之下,是挣扎无奈脆弱的内核。这样的挣扎和脆弱藏在他们的心灵最深处,只注重外表学习状态的老师们和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你们看到了吗?老师、家长只会看到孩子们的成绩的上升下降,却无法看到他们藏而不露的内心。

我固执地认为,做一件事,方式手段和所达到的目的必须是一致的。要想培养一个有人性、健康的宽容的人,必须用人性化、健康的宽容的方式。否则必然会适得其反。

升学率、升名牌大学率,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是衡量好学校的标准码?是培养人才的尺度吗?

也许开始制定这个升学率的标准,是刺激众学校的竞争,可是发展到现在,各学校已经是唯升学率是瞻,片面极端的追求升学率,由此派生出的学校教育已经严重畸形。更可怕的是升学率已经堕落为官员升迁的筹码,那些官员们登着“升学率”这块垫脚石,直上青云。

而这块垫脚石,就是孩子们的快乐青春和丰富的个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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