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推迟了满秋来济南的时间,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能会很忙,年会后马上春节,工作也比较难找,电话中满秋自然少不了一番抱怨。
“姐,明明说好的我现在去的,怎么又反悔了,你是不是不待见我?”
“我就知道你在那边玩的好,怕我去了之后坏你的事情。”
“小秋,我要主持公司的年会,真的没有时间陪你去找工作,你一直待在家我也不放心,你也会闷的。”半夏小心的解释着。
“我自己找工作,用得着你啊,我带上足够的钱,到时候就是整天的在家也没有事,再说了你去海南可以顺便带着我啊。”满秋依旧不依不饶。
“你知道去海南的机票多少钱么?特别又是春运的时候!”半夏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用尽。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生什么气啊,不让我去就算了!”满秋委屈的喊。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声,半夏的额头隐隐作痛。满秋每次都是这样,稍不如意便会爆发,然后大喊大叫,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顺心的事情呢。不懂的妥协,不知道顺从,就是一只随时炸毛的刺猬,将喜欢她关心她的人刺得满身是伤而不自知。
还拿着足够的钱,这是来找工作的还就是来玩的!半夏翻着白眼想。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预想中的那样忙碌,本来年底的设计任务就多,再加上佳琪的化妆课,定时去公司的总部接受普通话的短期培训,以及后期的试衣和排练,整个人就是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间隙时马主任还时不时的会问候年会筹备工作的进展,半夏在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房子都不经常来找她聊天了。
大家习惯了似隐形人的半夏,见到突然忙碌起来的她,神采奕奕、满面笑容,都有些不适应。不知何时流言蜚语便在这个弹丸之地散播开来,逐渐蔓延到公司的各个角落,多个版本让不知情的人也都信以为真,毕竟大家都说任何事都不是空穴来风。
“哎,你知道吧那个半夏,就是选上年会主持的那个。听说新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现在打扮的妖妖娆娆的,怪不得领导会找她。”
“是啊,听说她以前一点都不起眼,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漂亮呢?”
“嘁,那叫漂亮啊,那叫风骚,没见公司最近的男同事都看她啊!”
“你知道吧,听说设计部有个女的被领导包养了。”
“真的假的?”
“就是那个新选上的那个年会主持,不然公司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不是说怀孕了么?怎么还能主持年会?”
“这种孩子怎么可能会生下来,还不知道跑了几次医院了,有些人啊,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以后不能怀孕自有她哭的。”
“知道那个半夏吧,听说是领导的亲戚。”
“怪不得年会主持是她,自家人么肯定会照顾。”
“就是就是,你看咱们就是命苦,进公司还得辛辛苦苦的应聘,哪像人家打个招呼就能上班,照顾一下就有无限的风头出,不同人不同命啊!”
纵使半夏迟钝,这几天公司里面指指点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奇怪无比,身后总会有窃窃私语,迷茫的半夏去问了房子,从她支支吾吾只言片语中,半夏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冰窖。刺骨的冷,冷到五脏六腑,那些好奇的、嘲讽的白眼和那些流言交织成了一张网,这张网密不透风,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半夏,半夏,你还好吧?”房子看到半夏苍白的脸,不禁担心的问道。
“房子,你相信么?”半夏无神的眼睛望着房子。
“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大家都传的那么真,而且最近也见不到你的人影,马主任还时常的关心你。”
“后来也有点相信了。当然,我只是以为你交了男朋友,包养之类的可真是不信的。”房子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半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大门,夜幕下这个自己几乎每天进出的铁门就像是一只怪兽的血盆大口,獠牙毕现,狰狞恐怖。木然的走在路上,耳边回荡着房子的话,原来自己最好的朋友也相信了,仅仅只是几天的不见面?还究竟是人性的淡漠。
多少次自己培训完回到公司加班,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自己的鼠标滴答声,多少次自己早早起床蹲在小镜子面前,摸索着不熟悉的化妆品。画完卸妆然后继续练习,眼睛熬得通红。这些没人知道,没人关心。大家关心的只是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莫须有啊。
“呵呵,呵呵,还真是讽刺。”
半夏的眼睛里噙着泪花,路灯下的影子寂寥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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