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有时哀愁有时清新。村庄的夏季阴凉沉静,到了冬天,便格外的冷。

长江中下游的冬雪,有时终年等候摸不着影,有时浅尝辄止,逗人玩地下点,还没等你兴奋起来雪籽也收了影儿,可有的年份,扎扎实实下场大雪,让地封上冻,各处房檐挂上冰柱子,也让人着实恼。村庄一旦遇上这样的雪,冬天就格外寒冷。往往别处冰柱子早消融殆尽,村庄里还滴滴答答地化着雪水、冰水,巷道里湿得让人放不下脚。

一整个冬天,天气不好的日子,村庄里的人全冬眠去了。来来去去,见不到个人,巷道寂寞地沉静着,又冷又孤独。走便道的人,除了孩子,多寂寂地走过去,沉默间连脚步也轻了。晴好的日子,村庄里冒出些睡饱的老人孩子,在冬季搁荒的入村的菜地上晒太阳,晒到又要睡了。

这堆人里独不见盲老太。一整个冬天她不再出现。对于过路的人,盲老太多少是个鼓舞。她看不见,摸摸索索地倒更显利落,丝毫不见怨气,有时候,边上还跟个三四岁的孩子,盲老太仅仅看不见罢了。一整个冬天她去哪儿了?群聊的老太太里为啥见不到她?

一直到冬天过去,劈头撞见盲老太在入村的坡道上屋门口行动,恍然大悟,盲老太又怎么需要在阳光下环顾冬天昏昏入睡呢?

这村庄,平静、没有异样。然而偶尔也能听到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巷道里流转,在过路的一些成人心上蹦跳着。不由得加快步子,扫兴地出巷道,离村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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