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我们仍在等待一个艺术家|汪海林对话王力扶


■ 本期轮值毒叔 

冷面笑酱 · 汪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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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者的尴尬期


王力扶:比如说我们说到《爱国者》,就是对历史题材的,诗化的,个人化的,高度的提炼的那种史诗,那当然很需要。因为谁都知道,当代都市剧,在当今的一种传播,信息传播那么便捷方便的情况下是很难很难很难写了。这个不是说创作者不好了,而是阅读者不耐烦了,因为他们获得的经验,生活经验已经跟创作者差不多了,你写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给别人,会让别人觉得这是一个我生活里没有的,或者说我需要去看别人的东西呢,因为你看抖音也好,什么也好,本质上就是我交几毛钱,去观赏别人的一段生活。所以事实上,对于创作者来说,你在就是素材的拣择上就已经变得很狭窄了,那么必然的我们可能就要去倾注很大的热情和关注,去对历史进行重新的发现。这可能也是我们以后的一个创作的趋势。因为去年吧,去年前年,我一直就在咱们那小群里,讨论内容革新的问题,内容革命的问题,因为事实上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我们可能是整个文学史上、创作史上命最不好的一代。

汪海林:比较尴尬。

王力扶:它的传播形式非常便捷,非常迅速,就是我说的迅速我们的生活素材,就是生活素材迅速的被观赏化,或者说简易的戏剧化,它已经,这里面事实上有一个非常非常深刻的一个当代伦理,就需要我们去深入的思考和探讨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创作?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一说起来这个我就难免有一点焦虑。但是在这种情况里,我们还要写还在写,而且还在出优秀作品。比如说你那个《爱国者》,你刚才路上跟我说,说是仲呈祥老师说,对它有几个肯定,这是显然的,因为你知道就是说,尤其爱国这个话题嘛,前一个阶段我们不是还在争论,因为我写了那篇影评之后,有一个人过来跟我辩论。后来我说这有什么可辩论,难道你不知道国不是某个政府吗?难道你不知道爱国就是爱文明和爱人民吗?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拜伦和雪莱他也是希腊的爱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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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者的身份洁癖

   

王力扶:这就又说到我刚才说那个话题,就是什么是内容?你是不是在创造内容?这决定你的身份,你是不是一个创作者?如果你不是一个创作者,那你就是一个娱乐工作者,娱乐工作者可以是耍杂技的、也可以是拿大鼎的、可以是翻跟头的、可以是驯兽的。这个是有本质区别的,这就是我自己对于自己身份的一个非常清高的定义,我有身份洁癖。

汪海林:所以到今天你看到,其实贾樟柯的表达,他的作品里面,一直是有意思的,他一直针对的是,面向的是当代生活。他当然他角度不同什么表达,我觉得他身上还是有诗意。有这个我说的游吟诗人似的情怀。

王力扶:对,有发现、有建立、有责任。他永远在做一个阅读的本质嘛,他永远在做一个灵魂的传递。就是我有我自己一个灵魂的声音,我有自己灵魂的一个发现,一个需要,我传递给很多人。

汪海林: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分析他的知识体系,或者他创作能看出,他现实主义叙事这一块基本功是非常好的。

 

王力扶:对。

 

汪海林:他叙事技巧,他有些看上去像无技巧,但其实是有很深的技巧在里边。这真的是他们的特征,包括我的同学,像兰晓龙也是,他的创作,有些时候他显得文风很诡异,他的内容也好,人物也好,都很奇怪,但是他本身内在的精神气质,这个特征就是一种强烈的不服气,在他所有的作品里都能够看到,就是老子不服,就是这种状态就是说艺术家的这个状态是特别有意思的。我后面我上次说过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更年轻的创作者,我们其实这些年出现了不错的类型片的导演。很年轻的,但是我说他的代性叙事在哪?他是不是表达了是90后的心灵历程?80后的心灵历程?没有。他就是,他的这个类型片,他跟好莱坞的,跟日本的,跟韩国的是一样的,他的表达没有,越来越成熟,我们现在有不错的,很好的,年轻的导演,就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力扶:所以事实上你说到这个问题,就是说一个人的个性和你一代人的共性,那个共性是什么?共性就是史,事实上我们说的史诗,不是说没有时间跨度的文化现象,或者说景观就没有实感。恰恰我们今天谈的这个代性,代性本身就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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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等待的艺术家


汪海林:上海的电影学院都是年轻的电影人,其实我就跟他们说,我说我觉得你们应该记住,我今天有一句话要记住,就是说你们以后希望你们当中出现一个人,写出你这一代人的心灵史。

 

王力扶:对。

 

汪海林:我说这个就是我们在等待的艺术家。

王力扶:这个话题我还是想稍微把它延展一下,其实我那天跟我的师姐和师兄聊起来这个话题,也聊了一下,就可能还是跟从小稍微密切一点的集体生活的一种缺失有关系,就是他们的那个人际里就是万物效力于我,没有相互成全,去牺牲自己的一点点,损害自己的一点点去成全别人的那种愿望。就是说没有崇高教育,只有自我教育,他们所理解的人性就是自我成全。他们把利他的,崇高的,共性的那一部分都给剔除了。我也在想这个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汪海林:这种情况下可能会产生某种有独特意味的个人化的一些创作,是有的,表现这种精神实质,但是可能,产生不了伟大的作品。我们包括看诺贝尔文学奖,我原来不理解,后来我理解了。就是它对于一味的神秘主义的,或者是消极主义的,完全利己主义的,作品写得再好,它也不给奖。所以像易卜生这种晚年他进入神秘主义,他也拿不到奖。所以这种情况下是有一个,当然它是有价值引导。但是从我们的文明史上也好,就文学史上也好,可能最终还是会选择,那些我们原来历经时间检验的那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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