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此人讲个不可笑的笑话，所有人大笑，他日笑话她者还不如她

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是最有意思的一段描写。通过刘姥姥的视角将荣国府的奢华和腐败描绘的淋漓尽致。刘姥姥在大观园洋相百出，各种被人戏耍。但有一件事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刘姥姥的笑话不可笑，为何大家却都哄堂大笑？贾母正想要个“积古”的老人陪说话，刘姥姥投了贾母的缘。贾母两宴大观园，刘姥姥在饭桌上讲了一个笑话：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自己却鼓着腮不语。

刘姥姥这句话只从字面看一点都不好笑，那么到底笑点在哪里？却引得贾府上下哄堂大笑。读者有时候会愕然，这样一个笑点平平的笑话为什么让所有人都那样笑起来？除了老母猪之外，这句粗鄙的笑话没有一点笑点。却逗笑了贾家上下所有人。随后刘姥姥又说：​“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入肉攮一个。”这句话明显比那一个母猪笑话更好笑，但效果却差的狠。那么为何贾家上下会如此发笑呢？原因很简单，就在于读者不身临其境，无法感受现场刘姥姥的表现，以及贾家上下对刘姥姥的观感和印象！

刘姥姥何许人也？母蝗虫也！林黛玉在刘姥姥走后称她为“母蝗虫”，薛宝钗都说贴切。这是讽刺刘姥姥连吃带拿的样子，也是说她形容猥琐、吃相难看。刘姥姥一进贾家，贾家上下见到刘姥姥的样子早都已经想笑不好笑。直到看到刘姥姥的吃相粗鲁猥琐。心底早认为刘姥姥猪一样的。而凤姐儿鸳鸯教刘姥姥这一句，是她心中所想，也是贾家阖府上下所想。刘姥姥此话一出，正中大家笑点，怎能不哄堂大笑？

这句话虽简单，刘姥姥的心酸和不易只有读者可知，而读者心中没有画面感和代入感，自然不会觉得这句话的可笑之处。在贾府上下眼中，刘姥姥就是一个取笑的小丑一般人物。对她尊重的没有几个。贾母因为是老年人，对她还算客气，其他人根本没有瞧得起她的。

​可笑贾府众人在刘姥姥心中也未尝也是尊重。表面的敬畏不过是身份的差异。刘姥姥真心未必瞧得起上他们。刘姥姥知道，自己越受辱，必然收获就越大。脸面这东西是相对的。刘姥姥在一进荣国府的时还会骚眉耷眼的，二进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那些。对于一个经历了无数人情世故，在社会底层挣扎了一辈子的老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脸面。尊严，是给有能力捍卫自己尊严的人的。

刘姥姥的现在未尝不是贾家诸人的未来。今日刘姥姥被贾家诸人耍弄嘲笑，他日贾家抄家后，贾家诸人在外面腆着脸求生存，比之刘姥姥应该更是不如和不堪。刘姥姥今日之笑话他日从贾家之人口中讲出才更是可笑！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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