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抿嘴笑望着王怜花,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如何下台。
王怜花嘴角一勾,笑得十分邪魅,“哎,这妹婿多一个也无妨。”
看着惊讶的两人,他顿时笑的眉眼弯弯,“逗你们的,像我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何患无妻啊,何况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白飞飞欧阳明日再次交换了眼神,这人是否太过自恋了?
王怜花喝了口茶,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何时动身?还会回来吗?”
白飞飞看了眼欧阳明日,才道:“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因为我还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所以你真不跟我们走吗?”欧阳明日再次提及。
王怜花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嚷嚷道:“走吧走吧,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留下我这孤家寡人在此,伤心啊!”刚掩面,又正色道:“对了,那栖枂又喝的醉醺醺回来了,手上还拎了几坛酒,估摸着此刻正在房间喝呢。”
白飞飞一震,攥紧了手。从栖枂的伤好转后,他就不顾伤势去附近的酒楼买醉,每次回来四肢的伤口都再次裂开。。
她猛地起身,直奔栖枂房间,其余两人赶紧跟了上去,因为他们都看出白飞飞的脸色极为难看。
白飞飞一把推开门,看着坐地上不断灌酒的栖枂,她快步过去夺下酒坛。
手里的酒不翼而飞,栖枂皱着眉抬起眼皮,充满醉意的眼睛看着来人老半天才认出,“飞飞,呵呵。”他抬手去拿白飞飞手中的酒。
缠绕在栖枂手腕上的白布已染血,刺痛了白飞飞的眼,她将酒坛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酒坛碎成片,有一片划过栖枂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这一声不仅把栖枂震住了,连欧阳明日跟王怜花都是心中一跳,快步走进房间。
经白飞飞这一摔,栖枂倒是清醒了些,抹去脸上的血,露出一丝苦笑,“连你都嫌弃我这个废人吗?”他又拿起地上的另一坛酒。
白飞飞眼中冰冷,毫不犹豫,快速给了他一耳光,那耳光响亮,让栖枂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飞飞漠然地看着他:“不错,我嫌弃你是个废人!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如果你指望我花钱让你喝一辈子酒你想都不要想!”
栖枂拿起的另酒坛顿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飞飞,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如此无情的对自己。
欧阳明日握住白飞飞的手,他明白她嘴上说的越狠,心里就越疼。
白飞飞身子微微颤抖,接着说道:“难道这生无法再用武功你就有理由堕落?你不能用智谋,你不能用医术?你不能制毒?如果你想就这么醉生梦死,那不如死了算了,因为你这样活着连街头乞丐都不如。”
栖枂垂下头,不知是否听进去。
白飞飞看到他这样,心里的火更甚了,脸色越发阴沉。
欧阳明日抬手阻止她开口,而后道:“栖枂,你忘了你爱的人是谁吗?她是白飞飞!你如果不强大,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快活王虽然没了,但还有幕后人,她的前方还有许多荆棘,容不得你弱小。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都不想失去你。”
栖枂抬头看着欧阳明日,眼中含泪,但目光中已有动摇。
欧阳明日了然,继续说道:“你若想就这样下去,我欧阳明日倒拿得出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银两,只是此生你都无法再见到飞飞,若你要留在她身边那不仅要振作,还要能保护好自己。是永不相见,还是强大自己,都取决于你。”
对于栖枂的伤他也颇感无力,筋脉再续已属不易,若还要使用武功那更是天方夜谈,毕竟伤口是为钝器所致,没有废了已算万幸。
栖枂打了一个激灵,此生都不能见飞飞,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目光移至白飞飞脸上,看到她压抑在眼底深处的情绪,眸子闪了闪,再次垂下眼帘。
欧阳明日拦住要说话的王怜花,拉着白飞飞往外走去,道:“栖枂还是栖枂。”
几人都是聪明人,对于欧阳明日的话,焉有不明白之理,顿时都松了口气,现在栖枂需要的是时间,相信很快他就会站起来。
另一头,沈浪带着朱七七赶回朱府,在看到灵堂内的新棺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踉跄着倒退一步,又以极缓慢的步伐走过去,他抚摸着棺木,他来晚了,终究来晚了。
由小泥巴搀扶的朱七七看到那灵位,忍不住热泪滚滚,百灵、小影死了,现在连猫大哥……他们怎么都那么傻!
朱富贵领着大夫匆匆赶来,“七七,快让大夫看看你的伤。”
看伤看伤,他们都死了我还看什么伤,想到这,朱七七左手用力推开大夫。
“七七!”朱富贵眼一瞪,显然是生气了。
大夫赶紧放下挎在肩上的药箱,小心翼翼端着过去,这家可是首富啊,虽然这小姐脾气不好,可受点气,丢点面子可多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
朱七七脾气上来了,夺过药箱摔在地上。
大夫看着散落在地的药具,也不敢去捡,只是额头上沁出不少汗水。
“你……你……”朱富贵气怒攻心,一口血吐出,朝地上倒去。
爹!朱七七发不出声音,只能赶紧去拉朱富贵,但沈浪却快她一步扶住了朱富贵,等站稳后,狠狠给了朱七七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彻了灵堂,朱七七不敢置信地捂住脸,眼泪不断落下。
“哭哭哭,你除了哭和惹祸你还会什么?要不是你任性妄为,他们会死吗?”沈浪想到熊猫的死更是气不打一处。
“沈大侠你……”说到一半,小泥巴还是闭上了嘴,这次小姐确实是太任性,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沈浪扶着朱富贵将他安置在一旁,看着仍怔愣的朱七七,心里的火直往上窜,他接着训斥道:“你害死他们还不够,如今还想害死你爹吗?”
大夫看着朱富贵乌青的脸色,心知不好,连忙上前把脉。
朱七七回了神,顾不得擦脸上的泪,赶紧扯着小泥巴,小泥巴立刻会意扶着她往朱富贵那去。
“我家老爷怎么样了?”小泥巴焦急问道。
“唉……”大夫摇了摇头,才道:“朱爷心力交瘁,加上年事已高,刚刚又……怕是不太乐观!”
沈浪神情一震,一句话都说不出。
朱七七不断摇头落泪,怎么可能,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她上前摇晃着大夫,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小泥巴赶紧将朱七七扶在一旁,“小姐不要闹了,让大夫为老爷先开好药。”
朱七七吸了吸鼻子,忍住泪,乖乖站在一旁。
大夫从地上捡起笔和纸,走到一旁开药方。
“老爷,外面有人要见沈大侠。”一名小厮匆匆跑进来。
朱富贵只是点了点头,慢慢看向沈浪。
“那我去看看。”沈浪应声道。
小厮看到朱富贵嘴角的血,犹豫了下才道:“那人说希望老爷跟小姐也在场。”
朱富贵点了点头,沈浪会意,扶起他往正厅走去,朱七七则由小泥巴扶着跟过去。
一名着劲服的少年快步走进来,双手抱拳道:“沈庄主。”
“阁下找我所为何事?”沈浪将其打量了一番,他确实不认识这少年。
少年放下手,“我是应人之托特意给朱小姐送解药来的。”
几人都觉得诧异,谁会如此神通,他们前脚刚到,解药后脚就来了。
少年拿出一小袋药,“朱小姐只要服下此药立刻就能说话,但得此解药有个条件。”
小泥巴截口道:“金银珠宝我家老爷有的是,名人字画,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就看你要的什么了!”
少年神色如常,似乎小泥巴说的就是些极为寻常的东西,“你家那些东西还入不了主子的眼,他只要沈庄主一个承诺。”
不图财,不图宝,看来此人不简单。沈浪走到少年面前,目光一闪,夺下解药。
少年不惊反笑,道:“你没有解法,拿了解药也无用。”
看来赠药之人很了解自己,沈浪心中警惕深了一分,“什么承诺?”
少年道:“此生不寻、不见白飞飞!”
白飞飞!在场几人面色突变,朱七七咬唇,她也想看看沈浪会如何选!
朱富贵神色比朱七七平淡许多,这是沈浪的幸福,他们欠沈浪已经够多了,没有理由再去要求什么。
一听这句话沈浪就已知对方是谁了,对方连自己会反悔都已算出,倒叫他心里是又敬又畏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