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教师的“教师节”

▲一老师在给学生们讲课。（新华社记者 刘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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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发现除了教育行业，其他各行各业都有“老师”，譬如主持人叫嘉宾为“老师”，厨房切菜的叫“老师”，就连公司里管仓库的也叫“老师”。虽然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韩愈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但恕我愚拙，在我心目中，“老师”是一个很重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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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程永超

责任编辑 | 温翠玲

9月开学后没几天，教师节又到了。已过20次节的我，也在想，我该过个怎样的“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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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上班的节日

节日，并非平常每一日，而是快乐的日子。我们为特殊群体专门设立节日，例如儿童有儿童节，老人有重阳节，妇女有妇女节，医师有医师节，护士有护士节，教师，自然有教师节了。综观历史，节日的形成和设定都有各自缘由，但对于为特殊群体设定节日，突然发现一个规律，就是大都为了保护或唤起社会对这一群体的关注。譬如三八妇女节、六一儿童节，从某种角度而言，妇孺属于社会弱势群体，我们才通过设定节日来唤起人们的关注。
今年9月10日，是我们第36个教师节。20年前的今天，我曾高兴地认为，教师节是教师的节日，是可以放假休息的。后来发现我的想法是幼稚的，认识是错误的。教师节，我们照常上班上课，依旧两袖清风。只不过这一天，你会等到上级领导的看望，当然更多的是孩子们的声声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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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很重的词

师者，一开始是高大上的！春秋时《尚书》有云：“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古人将“师”与“天、地、君、亲”并称，可见“师”之地位尊贵。中国第一教师孔子，就被后世称为“至圣先师”。对“师”最精辟最完美的解释当属唐代韩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他将教师的职业价值提升到文化传承的高度，历来被国人奉为经典，引以为豪。
现在，我感觉“老师”一词变了。刚来温州那会儿，到菜市场买菜，到处都有人叫我“老师”，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天生就有“老师相”，后来才发现温州人管陌生人都叫“老师”,只不过老一点的叫“老师伯”“老师母”。
后来，我发现除了教育行业，其他各行各业都有“老师”，譬如主持人叫嘉宾为“老师”，厨房切菜的叫“老师”，就连公司里管仓库的也叫“老师”。虽然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韩愈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但恕我愚拙，在我心目中，“老师”是一个很重的词！我可以叫你局长、校长等，但不会永远这样叫你，可是“老师”，我会放在心里会叫一辈子！
再后来，我也成了老师，我发现学生给了我两种称呼，“老师”或者“语文老师”。这貌似没什么不妥，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上课时我对学生说，你喊我“语文老师”，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语文学生”，或者干脆如狱警喊犯人，不呼姓名只叫学号？后来孩子们就叫我“程老师”或“超人”了。坦率地说，我更喜欢学生在“老师”前面加上一点我的痕迹，这是一种教育的痕迹，也是一种生命的痕迹！这种痕迹起码要比“春蚕”“蜡烛”“人梯”好！尽管我知道这些词儿都属于汉语中上好的词汇，是这个社会给予教师最崇高的赞誉，但是“春蚕到死，蜡烛成灰，人梯脚下”，这种奉献式口号似乎让人“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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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工作和生活

教师生活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对了，您有见过6点到岗，7点上课，22点才回家的职业么？您有经历过凌晨2点被电话叫醒，说班上有位学生不在寝室快来查找的工作么？您有过某一堂课没上好，就会忐忑郁闷一整天的体验么……
这是生活么？这也是一种工作！这是工作么？这也是一种生活！世上有一种工作叫生活，世上有一种生活叫工作，世上有一种不分工作和生活的职业也许就是教师了！但教师是不能抱怨的，是不可以抱怨于论坛的，因为你在圣坛之上，你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光辉得连找对象都喜欢找女老师，因为谁娶了女教师，就等于娶了老婆，请了家庭教师！
记得一位长者曾对我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网上也曾盛传，教师分三六九等。面对此类谣传，我会一笑了之。但是，谁也没有权利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要求别人，因为除了“教师”这一角色，我们还有其他更多的身份。
老师们，请保重自己。教育并非是拯救迂腐唯一的灵丹妙药。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不要苛求所有学生都品学兼优，通过您的努力，孩子每一点的进步都可喜；不必苛求每一名学生都随你心意，作为一个拥有灵魂的个体，孩子也渴望能够自由呼吸；不要盲目夸大教育的力量，社会的方方面面无时无刻不在与你争夺这块阵地！面对我们的孩子，各位同仁，你我尽心尽力，问心无愧！
宋代大儒张载曾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今天就让我们奉此为旨，不被流俗侵蚀心灵，消磨理想，永远珍藏住师者的光芒。
（作者为浙江温州第二高级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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