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病”和“独居死亡”的阴影，威胁着当今年轻人的生活
独居的台湾艺人小鬼黄鸿升 9 月 16 日去世，年仅 36 岁，在大好年华却因意外猝然离世不禁让人扼腕叹息。如今，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为城市带来了新力量。他们中的大多数选择独自一人租房居住，这符合年轻人在走向社会后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但却常常忽略掉个人的安全和健康问题。
如今年轻人的交际圈多为工作中结识的伙伴或者之前的同学，崇尚 “夜生活” 的习惯。很多人因为工作忙碌，多以外卖或者餐厅菜品作为食物来源，爱喝咖啡、奶茶、可乐等饮料，周末约火锅烤串等饭局，还会相约去酒吧畅饮，不醉不归。正因如此，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 30 岁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亚健康状态，当一些大众眼中的「老年病」出现在年轻人身上时，他们又会如何应对。
我们与几个年轻人面对面，聊起了他们的「老年病」和被病症改变的生活。
“也许你看到综艺节目里给自己打胰岛素的杨天真，你看到 UZI 因为得了糖尿病年纪轻轻就要退役，我跟你说，我也一样。人家起码还有钱，我呢，我女朋友都混没了。”说这话时，王骞苦笑了一下。
王骞是陕西人，电子科技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北京，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前年他在父母的资助下添置了一套新房，如今还背负着每个月将近一万块的房贷。“当时想着女朋友谈了挺久了，要结婚嘛，就一定要买房。”
一年前，王骞在公司体检中查出患有糖尿病，他开始自己偷偷买药吃，试图不让同居的女朋友发现，他甚至要求邮寄药物的药店不要在外包装上注明药物等醒目字眼，以免引起怀疑。做贼一样的生活看似顺利，但在一次与父母的通话中，女朋友还是意外知道了王骞已经患上中度 2 型糖尿病，两个人吵了一阵子架，之后就分手了：“她说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我不应该骗她，第二是说这个病可能遗传，影响我们结婚之后要孩子。”
糖尿病是一种代谢类疾病，即体内糖的调节和利用出现了问题，使血中的葡萄糖浓度升高，以及数值变化范围较大。1 型糖尿病（因免疫系统缺陷或遗传等因素导致，所占比例较小，患者多为青少年，终身需要注射胰岛素来完成代谢），2 型糖尿病（更为常见，患者多为中青年、老年人，病因可能有多种原因造成，隐藏较深不易被发现，初期症状为三多一少）是由于身体不能有效利用胰岛素造成的。近些年，2 型糖尿病患者急剧增加，患病严重时可导致眼、肾脏、神经、心血管组织的慢性病变。
做程序员的王骞工资不低，但对生活水准的要求不高，用他的话说是：“加班太多了，又不爱逛街，需要的日常物品就在网上直接买了。不知道赚来的钱花哪儿去，还想留着，总觉得结婚之后用钱的地方多。每天基本上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轨迹，996 是常事。”
据王骞回忆，自己其实没有什么不太健康的生活方式，偶尔抽烟，但没有达到大量的程度，“主要作用是加班提神儿。”王骞说：“非要说的话，因为之前出过低血糖的情况，我习惯于在办公室摆放一些饼干啊、果脯之类的东西，晚上加班回家太晚就吃个泡面再睡。天天基本都坐在电脑前，也没什么运动量，下个班开个车还多半时间是堵在路上。”
很多人认为，糖尿病产生原因与食用含糖量过高的食品有关，并会导致遗传，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该病发病原因多与患者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饮食习惯单一，年龄增长、活动量不足以及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会诱发疾病。2 型糖尿病的外部诱因与 1 型糖尿病有很大的不同，最主要的就是长期保持摄入热量过高的食物和缺乏体育锻炼所导致身体肥胖，机体组织对胰岛素的利用效率降低，发生了胰岛素抵抗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胰岛素抵抗问题越来越严重，最终诱发 2 型糖尿病。胰岛素抵抗引起的高血糖状态，也会导致胰岛细胞分泌胰岛素功能的逐渐丧失。
“医生说我这个病的遗传几率不大，只要保持健康生活方式其实还是可以控制的，但现代人都比较现实，还是会觉得我这样的年纪得了糖尿病跟着我一辈子受罪。现在我感觉我像个累赘，本来程序员找个对象就不容易，都谈了快三年了，（女朋友）还是说走就走了。”
王骞给我出示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午餐订单，都是一些简餐沙拉或者谷物面包。“真是难吃啊，咬着牙往下咽。有时候送来的都是冰凉的菜叶和冻得发硬的紫薯和豆子。同事就说：你也不太胖啊，不至于这样。我就苦笑着说是为了瘦身减脂。吃完之后第一时间肚子里冰凉，感觉很饱了，但是很快，也就两个小时吧，身体又提醒你饿了。”王骞的家距离公司所在的望京 SOHO 有 3.3 公里的距离，有时候加班之后的他干脆不开车，一路快走着回家。“没办法，就得咬牙坚持，不然病症更严重，更成负累了。”
：糖尿病患者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很多人望文生义，觉得 “糖尿病” 患者，那不吃糖就可以了。但其实糖尿病是一个内分泌疾病，可以说关系到我们全身的器官；除了糖之外，部分碳水化合物、酒精饮料都会扰乱代谢，给病人带来危险。酒精饮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健康饮料，平时小喝一口可能无伤大雅，但作为病人没必要挑战身体的应激和补偿能力。另外也有研究表明，饮酒会增加肥胖者患糖尿病的风险，加重病情。
26 岁的超越又一次没能拒绝火锅的诱惑，此时距离他患上痛风已经 3 年。
“好久没吃了，太馋了。但不敢多吃，（火锅所含的）嘌呤太高了，医生是明令禁止的。”
痛风是一种因血尿酸水平过高导致尿酸结晶沉积在关节内引发的疾病，与嘌呤代谢紊乱或尿酸排泄减少所致的高尿酸血症直接相关。患者通常表现为关节红、肿、胀、痛。常见发病年纪是 50 岁左右，男女患者比例为 15:1，然而随着现代人生活方式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成为了痛风患者，尤其近几年，30 岁左右的人群发病人数显著提升，专家认为，这与当代人经常饮酒、爱吃肉类、动物内脏、海鲜等富含嘌呤成分的食物有关。
按照《2017 年中国痛风现状报告白皮书》的计算，2020 年，国内将有超过 1 亿人口成为痛风患者，也就是说每十四个人中，就有一人患上痛风。
超越的情况显得更复杂：“我爸就有痛风，所以我知道症状，我开始感觉自己有症状的时候就去查，果然是。”起先他不敢相信检测报告上的结论，还特地复查了一次，结果没有变化，检测报告上显示，当时 23 岁的他的尿酸值达到了将近 700。
“痛风也算不上遗传病吧，虽然说代谢靠的就是肝脏和肾脏，可能这个会受基因的影响，但是只要自己坚持锻炼，代谢率高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没有年轻人能彻底拒绝聚餐，没有一次聚餐能彻底拒绝烧烤火锅或者饮酒，超越成了聚餐中那个喜忧参半的人。“啤酒里面的嘌呤高得吓人，但它在餐桌上最常见。”
据超越回忆，他 23 岁检查出患有痛风，而 22 岁 - 23 岁刚好是他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一年。初入社会的他热衷于交际：“我能回忆起来的病因主要就是经常聚餐喝鲜啤，但这些都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胖。”
超越一米八三，体重最胖的时候有将近两百斤。被诊断患上痛风之后，医生给他开了药，提示他，这种排尿酸的药物要天天吃，并且要按月体检。
“我不是有酒瘾，只是觉得饭桌上嘛，不多喝酒吧，别人觉得是我不真诚，不懂礼貌，甚至觉得我装。可是喝酒呢，可能第二天手指和关节处又要疼，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滋味啊。我跟人家说我痛风，人家就说，你这么年轻咋会痛风嘛。”超越说每次遇到这样的疑问自己都知道要如何回答。
疫情刚结束，健身房重新开账，超越办了张健身卡，经常去跑步，用以减轻体重，促进新陈代谢。“我有点儿害怕去复检，只是一直坚持吃药，坚持锻炼，尽量少吃高嘌呤含量的食物，现在瘦了一些。我也不能说自己康复了，毕竟我一直没有去医院检查，所以也不知道我的尿酸是不是还高，但是的确是没有再疼了。”
：痛风吃过药后就可以继续大吃大喝吗？
：不可以。医生开的药是基于你目前的情况，也就是建立在饮食控制的基础上。很多人不明白的一点是，并不是吃药开刀才叫治疗；制定饮食方案，改变生活方式，也是治疗的一部分。轻视医生的治疗方案，依从性差的病人，达不到治疗效果，付出的代价只能自己承受。
李享很瘦很瘦，瘦到腰部系上厚厚一层硬腰封再套上一件白色 T 恤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去年诊断出腰椎间盘突出后，这身打扮就是李享的日常标准装备。“露脐装或者勒腰部曲线的衣服越来越少了，我现在都极简风…… 冬天还好，三伏天腰上就热得起一堆疹子，我现在随身带上爽身粉，天热的时候就悄悄去洗手间里给腰上抹上一些。”
腰椎间盘突出在大众眼里是老年人的标配，看起来似乎不大的病症却总是让人走路不得不低头，行动缓慢。刚拿到检测结果时，李享也不能接受：“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让人感觉像老年人一样步履蹒跚，但现在也不敢做剧烈运动，生怕弄伤了关节，那样可就真完了。你看我平时笑嘻嘻的整个办公室乱窜，跟其他女孩没什么区别，谁知道我衣服里头藏着腰封呢？”
别的女孩去做美睫美甲的时间，李享都用来做针灸，用来调整病灶部位，减少关节压力。
李享任职一家娱乐公司前台，这是一份适合年轻人的工作，打扮得漂亮，偶尔还会见到明星，是公司的门脸，但需要付出久坐和长期面对电脑的代价。
开始时，李享没有在意这件事儿，觉得久坐腰酸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当一次公司电梯坏了，她一个人拎着两大桶饮用水上楼时，她感到腰部格外不适：“那种感觉就像是腰部有一根刺一样，随时随地要断了，汗一下就下来了，连带着颈椎也疼。”当天晚上，李享一直因为腰部疼痛无法入眠：“我当时觉得是因为白天拿重物把腰给抻着了，就赶紧去医院，CT 和核磁共振的结果一出来，医生就指着片子跟我说这就是腰椎间盘突出，说你这种情况以后就别提重物了，捡东西也要屈膝下蹲，慢慢养吧。”
腰椎间盘突出症是较为常见的疾患之一，主要是因为腰椎间盘各部分（髓核、纤维环及软骨板），尤其是髓核，有不同程度的退行性改变后，在外力因素的作用下，椎间盘的纤维环破裂，髓核组织从破裂之处突出（或脱出）于后方或椎管内，导致相邻脊神经根遭受刺激或压迫，从而产生腰部疼痛，一侧下肢或双下肢麻木、疼痛等一系列临床症状。腰椎间盘突出症以腰 4～5、腰 5～骶 1 发病率最高，约占 95%。
因为病症还没有达到需要手术的程度，李享几乎还在保持每天 10 点到岗下午 6 点下班的工作制。因为没有药物可以治疗，患病至今，李享成了朋友中推崇中医养生的第一人：“别人都约周末去蹦迪的时候，我却常常在群里问有没有人要一起去做 SPA。我也知道我是异类，但是我真的想提醒周围的朋友多保养，防患于未然嘛。”
我在李享的办公座椅旁边看到了她的终极装备，安装在黑色转椅上的一个像花瓣一样的坐姿纠正椅，座位旁还有一个有小枕头大小的腰部靠垫。淘宝显示，这个坐姿矫正椅价格不菲，差不多需要五六百块，花掉了她十分之一的工资。
“开始坐着的时候不舒服，觉得太硬了，后背没有支点，必须要挺直了才行，太累了。但其实这才是标准坐姿。之前没人看着的时候我就喜欢像「北京瘫」一样坐着，这回真的不敢了。”李享办了一家中医诊所的会员，每周去一次，大部分时间做针灸，有时候带上朋友，但大多数时候是她自己：“我还没敢跟我爸妈说，他们要是知道一定会说我这是累的，让我回老家去。我才不呢，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多注意一些应该会好起来的吧。”
李享给我看了一段她的视频，视频中她的脸上被自动加了兔子的滤镜，她正随着一段欢快的配乐蹦蹦跳跳地做操。“看，这是我刚开的抖音号，其实是为了监督自己每天工作一段时间都要站起来锻炼一会儿，又觉得一直做操太傻了，索性开了个视频。看起来好玩一点，鼓励自己多拍多锻炼，也能让更多人看到的人跟我一起久坐之后运动一下。”
：按摩能缓解椎间盘突出的疼痛吗？
：不一定。轻度的腰椎间盘突出患者，可以通过理疗手法按摩来松解肌肉，减轻突出程度，减少疼痛。但对于病情严重的患者，简单的按摩不但不能缓解，还有可能造成病情加重。所以腰椎间盘突出患者请不要随意选择按摩店进行治疗，以免雪上加霜。应在医生指导下选择做运动康复类的专业理疗人员，避免加重病症。
2017 年 9 月的一个下午，24 岁的韩琪在办公室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握着鼠标的手无法动弹，有短暂的时间说不出话，差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周围的同事发现了她的异常，她很快被七手八脚地送到医院，检测显示，年轻的她患上了脑梗，中医把这种病症归类为中风。
脑梗主要是由于供应脑部血液的动脉出现粥样硬化和血栓形成，使管腔狭窄甚至闭塞，导致局灶性急性脑供血不足而发病；也有因异常物体（固体、液体、气体）沿血液循环进入脑动脉或供应脑血液循环的颈部动脉，造成血流阻断或血流量骤减而产生相应支配区域脑组织软化坏死者，常见患者为 50-60 岁的中老年人，男女患病的比例约为 1:1，近些年由于年轻人的不健康生活方式，青年脑梗患者的数量正在递增。
“医生面无表情地问我：是经常抽烟喝酒吗？我一个女的哪会这样？我说没有。医生又问我是不是有高血压，我说没有。问我是不是经常吃油腻食品，我说还好，工薪族都会点外卖嘛。最后医生问我是不是经常熬夜？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说是。”
为了治病，父母把韩琪送到了北京一家更专业的医院做全面检查：查血液、查血压、做心电图、做心脏彩超、颈部 MRA 等等一套检查做下来，医生说，你的病症还不严重，可以治疗。
她长出了一口气，问起具体病因，医生的回答让韩琪有点疑惑：大约有五分之一的脑梗患者是查不到具体病因的，也就是说，也许你在体检时一切正常，但你仍然有可能患上脑梗。医生指着她的脑部 CT 片子：如果非要说的话，你患上的有可能是缺血性卒中。
韩琪说，在这里住院的大多数是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但也有异类：“我隔壁床住的是一个 35 岁的男的，他是脑梗死患者，脑子还算清楚，但半身不能动，家里有个三岁的女儿，医生说他即便治疗成功也有可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自由地走路，这一家人要怎么过啊。我住院的时候见到她老婆好像有别人了，一直在背着他打电话，但我也不敢跟他说。第一是觉得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第二觉得他已经够倒霉的了，我还是别让他再难受了。”
因为病症不太严重，韩琪入院几天后开始在病床上陆陆续续发帖，介绍自己的患病情况，希望于更多素不相识的病人分享病后的康复经验。“我没想到那么多人会回帖，他们直接问：我也是患者，咱们能建个群线下交流吗。等加了微信聊起来，我发现他们都是检测出患病的人，年纪都不大，有四十几岁的中年父亲，有跟我一样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最小的是 18 岁就检测出脑梗的大学生，共同的特点就是平时的食物重油盐，吃烧烤和油炸食品比较多，同时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生活压力大。不要因为年轻就觉得自己体质好，还是应该经常体检，如果检测出高血压或者糖尿病都要格外重视。”
韩琪在经历了三四个月的治疗调整后重新恢复了工作，公司没有因为她突然患病就辞退她，只是把她从一线岗位调到了职能部门，相对加班少，利于保障正常作息。“我戒了碳酸饮料，也尽量多吃蔬菜，走路下班当做锻炼。”虽然一直在治疗，但如今她仍然偶尔有肢体无力的现象。年轻的她心理总有点意难平：“我不怕累啊，27 岁正是事业上升和学习东西的时间，我的同学们都去考研或者去努力打拼争取升职加薪，我呢，过得像个老年人，升职加薪不可能有我，能让我继续工作就已经不错。可是这能怎么办，身体不允许啊，我还要庆幸我能捡回一条命。”
她三番五次地提醒我，让我一定替她写上一句话：年轻人也要经常体检，多做运动。“我最近养了条狗，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因为遛狗能让我不犯懒，多少增加点运动量。再有就是怕我真的因为脑梗过去了，狗起码能叫一阵子让别人发现我……”
：中风就是脑梗吗？
：不完全是。中风，又称脑卒中(Stroke)，属于脑血管疾病，分为缺血性卒中和出血性卒中两种。其中缺血性脑卒中就是脑梗死；而出血性脑卒中是脑实质、脑室或蛛网膜下腔出血。
经常被问到年轻人要如何保持健康这样的问题，我觉得最恰当的回答可能是：不作死就不会死。But 健康的生活方式还需要科普吗？
一天睡眠 8 小时；
吃好 3 顿饭；
吃饭的时候参考膳食金字塔来搭配营养，每天 12 种食材，每周 25 种食材，达到食物多样化；
少油少盐，少添加糖；
适量运动；
生活规律，有理想有目标，保持适当的压力和动力；
每年体检，包括牙齿；
该打的疫苗都要打；
勤洗手，多通风；
有家庭史的要特别留意早癌筛查，最晚从 35 岁开始进行。
大家应该多多少少都听过吧？于是觉得我这是老生常谈，不时尚。他们愿意追求新的、没听过的、立竿见影的、最好还不花钱不费力的所谓的“健康方式”。什么 “间断睡眠法”“断碳减肥法”“每天 10 分钟运动法”“一滴血测健康” 法……我能说啥？我告诉你前面有个坑，别走；你往里一跳，说你游过去比我快。做医生的能怎么办？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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