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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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慈祥的母亲,她平凡而默默无闻,生性善良而又过于老实,终生艰辛勤劳,忍屈负重,忘我持家,尊老护幼,是一位坚强而令人尊敬的好母亲!

她生于清未,历经晚清,民国,新中国几个不平凡的年代,目睹风霜雨雪六十六个春秋。战乱,饥饿,家暴,都在她身上留有深深的烙印。

母亲的身世凄苦,两岁多死了她的亲娘,跟着她不务正业的父亲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姥爷有几个钱全花给了媒婆,一年四季被人骗婚,母亲跟着姥爷,受尽了凄苦熬煎,直到成年和我父亲结婚后,命运才有所好转。

我父亲勤劳朴实,但是,他那一代男人,大都有大男子主义。隔三差五,我父亲会因我母亲一句话或一件小事不妥为由,不分青红皂白,不由分说,他就对我母亲大打出手。从我记事记,我母亲不知挨过多少次毒打,流过多少泪,头发被揪断过多少次,身上挨过父亲无数次的拳打脚踢。可怜的母亲,她每次都是哭哑嗓子,擦干泪水,照样干活做饭,细心照应我们六兄妹。我们兄妹心里都恼怨父亲,但又不敢冒犯他,只能任其价为,真是苦了我那善良的母亲。

我母亲虽然不断受到父亲的家暴,但她从不把气撒到我们兄妹身上。她每天都是对她的子女细心呵护,从吃到穿,都是尽她所能,让我们吃饱穿暖。——那怕是她自己忍饥挨饿,破衣蔽体,也不让我们受半点委曲。

有两件事,我印象最深。

一件是六几年的大锅饭时的事。

当时,母亲被队长派到生产队食堂当炊事员。全生产队社员都是统一的口粮标准,因炊事长监管严,炊事员也不能多吃。

那时的母亲,她每晚都舍不得吃她分的一个馍,而是下工后悄悄带回家,给我们兄妹每人分上一块。

当时,我们几兄妹都问母亲,你为啥一口馍也不吃呢?

她说:“刷锅的活又重又脏,别人都不愿干,但我抢着干,因为在刷祸时,锅铲铲下的锅巴,我趁人不注意,都填进嘴里,能吃个饱。”

母亲虽然老实,但这件事,我的确很佩服她的用心和智慧。

我曾听到过几个老辈人在我跟前夸赞母亲:

“别看李大姐人老实,但是,一年到头,她都把几个孩子都收拾得妥妥贴贴,干干净净!”——农村长辈对晚辈妇女的称呼,按姓氏加上大姐。

“李大姐,好茶饭,一年到头,把馍蒸得暄暄的,味道又正。做菜,她是变着花样。你们家人真有福!”

当时,我听到这些话,心里格外自豪和满足,更增加了对母亲的崇敬和热爱。

另一件就是过年时,母亲给全家人赶做新衣。

我印象最深的是,凡是过春节前一个月的时间,母亲床头的煤油灯,总是跳跃着豆大的黄火苗,整夜不熄。每当我下床小便时,都见母亲在微弱的光线中,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强打精神穿针引线,直到天大亮,才熄灯下厨做饭。她天天如此,令人怜惜心疼。

每年大年初一早上,父母领着穿戴一新的全家人,向村里长辈进行一年一度的拜年活动。当时的我们兄妹,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围着父母都是欢欢乐乐,无忧无虑。

母亲的一生,苦多甜少。父母把我们六兄妹辛辛苦苦拉扯大,又给我们成家立业,付出得太多太多!我们兄妹对父母的回报,不及他们给我们的十分之一,我们心中有万千的愧疚和不甘!但都已成过去!

如能有下世,我还要您做我的母亲!要用我的下一生,千方百计报答您的恩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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