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故事：《虎变》

文/怪鸭帆

虎变

这是小时候太奶奶讲的一则故事。

古时候，她们村子附近的山里盘踞了一只猛虎。据说这只猛虎是由人变成的，每当半夜十二点就会恢复人形。这只猛虎扑杀了村里不少牲畜，闹得人心惶惶。许多人白天出去干活，太阳刚刚落山，就急匆匆赶回家了。

这却苦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晚上只能呆在家里，噤若寒蝉。白天那点时间想多干点活，多点收获都没法子了。这时候有一户人家当家的实在忍不住了。黑夜里他悄悄起身拿起渔网去打鱼。这当家的，人高马大，身子壮实，胆大包天。趁着夜色去村子上头的河里打了一网鱼回来。

在离村子大概一里的地方，有个石崖，当地人都叫"虎跳崖"。他方走到那里，忽然从崖上跳下一只白额老虎。老虎猛地扑向他，他心里一惊，急忙丢下渔网，伸出双手抓住老虎的双爪，双方狠力撕杀，从大路打到河里。

打到最后，他已经筋疲力尽。眼看要成为老虎口中的美食。这时候从大路上传来铜锣的声音。原来妻子见到他许久未归，知道出事了，就带着乡亲们带着火把敲锣打鼓地前来救援。火把和锣鼓声把老虎吓跑了。众人把当家的抬回家里，可他的胸口已被老虎抓得稀烂，挨到大半夜就死去了。

这"虎跳崖"就此得名。

却说老虎逃走后，夜半十二点，正值阴气最盛的时分，老虎现出了人形。虎变的人来到附近另一个村子，猛力地敲打一户人家的门道："卜山，卜山，快开门……"屋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打开门让他进去。这两人是好朋友。虎变的人在火推旁哆哆嗦嗦地烤着火。

屋主人问道："这几日又去了什么地方？"虎变人道："前日去了西边的榕庄，吃了三只猫一只猪，昨日去了下鲤村吃了一个独居的老太婆，今晚在未庄本想吃了一个走夜路的男人，不想他力气大得很，跟他斗了一个时辰，后来被他逃走了。"

屋主人也不答，两人默默的烤着火。时间飞逝，不觉间，眼见天已破晓，快到阴阳交替的时刻。虎变的人张大嘴巴，呵欠连连，发出让人惊悚的吼叫。他就要变回老虎了！这时候屋主人冷冷地对他道："你这个畜牲，害了那么多人，你再不远离……我今后再也不对你客气！"

那虎变的人，默默走出屋子。抬头一望天边的曙光，呼啸一声，又变回了老虎。老虎张着爪子，离开了这个村子。自此，周边村子的虎患除去。

只是那虎变的人怎肯甘心？他又去到远方的另一村子为害，一连伤了不少人和牲畜。又闹得这个地方人心惶惶。

这一日，来了两个外地的猎人，他们身上带着火枪。见到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感到很奇怪。有个老人家跟他们道出了真相。这两个猎人道："这事也不难，我们就帮你们除了这害，只是你们得按照我们说的去办。"

当天晚上，村子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村子里传来阵阵烤肉的香味，只是寨门紧闭。那只大老虎在村前村后盘踞了一阵，发现村口有一只猪和一只猫。它大吼一声扑上，把猫抓来垫在屁股下面，又一爪子把猪抓死。就这样坐在那只猫上面，食着那只猪的肉。

两个猎人早已埋伏在一旁，趁着老虎聚精会神的吃肉。扣动扳机，朝老虎的要害各打了一枪。老虎中枪，巨大的冲击力把老虎庞大的身躯打得滚下山坡。

两个猎人追赶下去，只见老虎倒在田沟里，嘴角渗出鲜血。村里的人听到枪声，打开寨门，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看个究竟。两个猎人对着山坡上的人们大声道："不用害怕，孽畜已经除了。"这时候有大胆的人下坡来，踢了踢老虎的身子，老虎巍然不动。才确信老虎已经真的死了。整个村子的人轰声雷动，把这两个英雄带回村子热情招待。

至此，虎变的人最终被除去。周边许多与老虎有关地名却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