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这次是什么人?”
再次,记忆深处的痛苦往事被无情唤起。
他忘不了那个被绑在行刑墙上,大约八九岁,长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在呜咽的小女孩。
“该死,这怎么可能是自由分子。”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地攥紧刀把,心里挣扎着,丝毫未感受到手指抽筋后的麻木。
那个因极度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一直用她那仿佛充满魔力的眼睛可怜楚楚地盯着他。
而他,始终未再向前迈出那一步,直到试炼以超时失败告终。
短暂的回忆就这么毫不费力地展现在面前,然后又像虚幻的泡沫瞬间崩溃。
血迹斑斑的行刑墙已经就在面前,座椅上绑着一个饱受刑讯虐待、浑身血痕的女人。
她的双手分别被铁链松散地固定在墙上。上半身自然倒向前,头无力地垂下,长发凌乱地搭在身前,半遮住衣衫褴褛、近乎赤裸的身躯。一双修长的腿从座位伸出来,支撑在地上。脚腕被镣铐锁住,无法动弹。
很明显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知生死。座椅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甚至一幅凝固的血丝挂在座椅和地面之间的画面被传到大兵的眼中。
大兵握住手中的匕首靠上去。
看来也活不久了,不如替她结束这场苦难,自己还能完成试炼。
他一只手扶着那人的头,露出胸前要害位置,另一只手抽回去准备全力刺入。
“大兵——”
这半死的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大兵迅速地闪开一步,惊愕地愣在那里。
那女人抬起头来,直起腰,顺势将头发甩到脑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梦姬?”大兵心中扑通一下:“怎么把慧者锁在这里。”
正在大兵发愣的时候,那女人巧夺天工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无尽的妖媚。身上的血迹在不经意间消失不见,恢复雪白诱人光泽。刚才弥漫的血腥味也变成了这个女人身上惯用的香水味。
她还扭了扭水蛇般柔软的身躯,试图挣脱枷锁的束缚。饱满且充满弹性的胸部已不能被破烂的布条围住,喷薄欲出。
面对这满目春色,大兵忍不住“咯噔”咽了一口唾沫。
“我这是怎么回事?”大兵对自己的反应产生疑问。难道这就是慧者常说的性本能,可我对这个人并没有想法。
女人,大兵经常见到,知道他们之间生理特性的区别,还知道男女之事,但从没对女人发生过兴趣。
他从其他慧者同僚口中得知,为了预防男女之间产生低贱下流的情愫而影响为国家奉献的效率,智人的半流质食物中分别加入了抑制性激素的添加剂。
这些同僚多次邀请他品尝慧者的食物,都凭着他心中对信仰和法制的坚守自觉回避。
他知道吃了慧者食物后,自己便会对女人产生兴趣,会变得卑鄙。慧者却不会如此,他们精神层次更高,歌颂爱情,崇尚美德。
鉴于这是国家最高等级的机密,普通人对食物添加剂的事并不知情。大兵不敢也不想公开这个秘密,为了慧者和国家的信仰嘛。
这一切都在火光电石一刹那间掠过大兵心头,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回面前这个尤物身上。
他感到自己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不能自已,身体也出现异样感。
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想抚摸那完美的脸庞。
“试炼成功,没有杀死慧者。”突然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兵听到后欣喜若狂。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理包袱终于放下了,他不顾一切地跳了起来。
脚狠狠地蹬到被子,醒了过来。
奇怪的梦,甚至鼻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余香。
霞光映红半个天空,整个房间也被感染得红彤彤的,令人安详。
这一睡竟然过了大半日。
大兵赶忙坐起身,他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
“呜——”一阵剧烈的撕裂感在他挪动身体时清晰地传到脑袋中。他捂着脑袋倒下慢慢倒下,生怕头撞到床面引发更严重的疼痛。
这种感觉和昨晚在枢纽站瞭望台里遭遇的疼痛感几乎一样,只是现在这种疼痛持续更久。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正在门口值班的守卫听到动静后,立即跑进来。
大兵强大的意志忍住这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慢慢坐起起身来。
正当守卫手足无措的时候,疼痛感好像随着心跳一丝丝地抽离他的脑袋,情况好转起来。
“麦克先生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叫我?”
他盯着这个陌生的面孔,心中生疑。
“长官,麦克先生他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