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的杂事 五十六、鸟语

        春来了,明媚的阳光让人的心情格外好。

        母亲在小区遛弯,有两只喜鹊喳喳。手搭凉棚,母亲眯起眼张望,目力所及,天上一片空荡,白云不见,只有两只喜鹊正在盘转。从一边健硕的几棵老白杨间穿过,斜飞着,越过楼头原澡堂子的空地,绕过不远尚没完工的楼房,再飞回来,落进老白杨的窝里,又飞走,一路喳喳。

        母亲看得出神。脖子仰着,直到酸疼,感觉到有点晕,忍不住闭上眼,却并不低头。似在回味鹊声喳喳的美妙,或是祈求一种福运,或是想到些什么,再或者纯粹就啥都没想地享受惬意时光。

        母亲的嘴,无意识发出一声啾啾,似鸟叫,也像口哨。渐渐地这种无意识的状态,变得清晰起来,母亲睁开眼,亮晶晶,仍望着远处,啾啾,啾,啾啾,一声比一声清亮。

        不远处的父亲,有点诧异地瞧向母亲。半张着嘴,似乎想不出要说啥,索性闭上。摸了半天脑瓜,不知是晒了半天太阳想解痒,还是疑惑母亲的口哨。不过都不是事儿,父亲似乎顿悟过来,也抬起头,唧唧啾啾,啾啾,唧唧啾啾,一声比一声嘹亮。

        母亲没想到,父亲会凑热闹。扭个头掠一眼,父亲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的眼光,更得意地唧唧啾啾,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嘹亮。

        父亲的口技比母亲的更胜一筹,声嘹亮、有味道、更持久。这边喜鹊一喳喳,父亲回一声唧唧啾啾,母亲搭一声啾啾。一个真声,一个假声,还有一个回声。似乎挺有趣,父亲母亲彼此相视一笑,玩上了。

        那年少的逗鸟时光,又回来了。父亲母亲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白杨老树,零星鹊窝,两只鹊,一对男女,生活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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