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倾国倾城到无水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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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蹊


印象 中有一首老歌中这样唱道:“当我还是个小姑娘,我问妈妈,未来会是什么样?小姑娘,你别害怕,未来你会很美丽,你会很富有……”

也许,每一个女孩子天生都会做梦,找个依靠,就像童年听过的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

然而,童话毕竟是童话。对于大多数八零后、九零后而言,学生时代的目标是相对明确的——拼命学习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份好工作,足够努力、运气够好的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然而,也有这样的声音说:“考得好不如嫁得好。”与其靠自己辛苦拼搏,不如嫁个金龟婿来得实在——女人嘛,相夫教子是本分,养尊处优的幸福生活谁不爱?于是,不少姑娘把寻觅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当成了头等大事。

可是,那样当真就保险了么?

红颜易老,恩爱易衰。谁都有抓不住的天长地久,因为这个世界乃至人心本就是无常的。把幸福建立在不坚牢的外境上,的确太不靠谱了。

所幸,有此觉悟的女子不乏其数。

最最著名的当属日本镰仓中期的绝世美女千代野。她出身名门望族,美貌倾城倾国,爱慕她的男子不计其数,甚至连君主和贵族臣子们都追求她。最显赫的追求者是当时的天皇后嵯峨天皇和幕府执权的武将北条实时。但千代野都没有把他们的荣华和显赫放在眼里,一一将他们回绝。

相传她在梦中得到一位神的点化,她想成为这位神的爱人——凡夫俗子自是满足不了她的期望。她一方面迷恋着心中的神,另一方面不断地拒绝她的追求者。就这样到了二十几岁依然没有嫁人。之后,在一次公祭拈香时,从禅师的说法中体悟到再美貌的面容也有衰老的一天,死后也不过是白骨一堆。真正能改变无常的人生只有修行,遂有了出家求道的念头。

后来,因目睹了生灵涂炭,加之父亲去世,更坚定了千代野出家的愿望。于是,她便踏上了求道之路。

她去了一些寺院,希望落发为尼,但都被拒绝了。有些住持只看了她一眼就严辞将她赶走。她悟到:自己的绝世容貌成了出家的最大障碍。

于是,她毅然决然拿火钳子夹着通红的火炭烧在自己的脸颊上,亲手毁掉了举世无双的美貌。她再去找到大觉禅师,禅师被她这种坚持到底的决心感动,终于答应为她剃度,取法名无著。

出家后的千代野,满怀信心热切地求道,不计代价地苦行,拼命地做活,不断地参悟……

终于,在1282年的一天夜里开悟了,留下一首著名的禅诗 《无水也无月》。

后来,她在圆觉寺成为了佛光禅师最得意的门徒,在晚年继承了禅师的衣钵,开创了京都尼寺五山第一的景爱寺,建立了当时最有名望的女众道场,成为日本禅宗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人。

她是一名伟大的女性,也是真正有智慧的女子——没有被美貌所迷惑,也没有被财富、地位、权势所欺诳,她明白人生当中什么最重要。

豪门也好,显贵也罢,不过是生死凡夫,纵使相爱到白头又如何?依旧摆脱不了业力的束缚,跳不出轮回的圈子。痛苦降临、死亡到来的时刻,谁能真正救怙你?

生死苦海之中,唯有佛陀才是真正坚实可靠的皈依处,才值得托付终身,直至地老天荒。

或许,千代野梦见的那位神就是佛的化现。试想,如果有一个人长相完美到无可挑剔,聪明睿智到无人能及,富贵威德满三千大千世界,而且对所有人的爱是那样平等、无私、真挚、永远不离不弃……谁能不动心?更重要的是,按照他的教导去修行,真正能够得到永恒的幸福与安乐。

千代野做到了,你呢?

真正值得向往、热爱、追求的路不止一种——“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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