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贾探春的丫头侍书:一个比娇杏还侥幸的人,成功只因跟对了领导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是《红楼梦》的主基调。大观园群芳凋散的结局不可逆转。身处其中的女儿,不光林黛玉、薛宝钗等主人如此,晴雯、鸳鸯、平儿、紫鹃都是可以遇见到的差结局。
有没有人的结局幸运,比娇杏还好呢?其实有,比方袭人结局不错,小红结局也好。她们都属于提前未雨绸缪之人,靠的是自己的眼光和前瞻性。就算娇杏,侥幸一时,不能侥幸一世。
真正好命之人,不需要自己努力,运气自己上身。这样的人曹雪芹还真写了一人,就是贾探春的丫头侍书。
[一]
侍书是贾探春身边第一丫头, 贾家琴棋书画四大丫头之一。
侍书这个名字有歧义,不同的版本除了侍书以外,还有“待书”一说。
贾探春善书,书指书法。侍书是安排伺候探春“书写”之意。待书是安排完等待探春“书写”之意。
从“琴棋书画”四个丫头的名字前缀看,“抱、司、侍(待)、入”都是主动词,比较起来“侍”比“待”更恰当。君笺雅侃红楼认为侍书更合适。
[二]
(第七十四回)探春喝命丫鬟道:“你们听他说的这话,还等我和他对嘴去不成。”待书等听说,便出去说道:“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舍不得去。”凤姐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探春冷笑道:“我们作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这还算笨的,背地里就只不会调唆主子。”
侍书最高光的时刻就是抄检大观园时替贾探春骂王善保家的这一句。
王善保家的当众侮辱贾探春被打了一巴掌,吃了亏的婆子在窗外唠叨,贾探春立即对丫头“喝命”:“还等我和她对嘴去不成”?
什么意思?就是指挥丫头们“去骂她”。作为探春手下第一大将,侍书挺身而出,一句话将王善保家的作为陪房不懂规矩,不守规矩,狐假虎威的嘴脸刻画出来,更显出身为主人的优越和尊严。
王熙凤何等人,一听就知道侍书话中的高明,连声叫好,“有其主必有其仆”固然是恭维贾探春,实则也高度赞扬侍书的能力。能得王熙凤高看一眼的丫头并不多。
[三]
侍书虽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却没有小红的远见和未雨绸缪。也不会有娇杏那样的阴差阳错。她的幸运,是来自跟了个好主人。
贾探春远嫁海外异国,君笺雅侃红楼认为地点是在西海沿子。原本探春作为林黛玉的“滕”二女同嫁。可林黛玉很快去世,探春却像娇杏一样,“命运两济”,生儿育女后很快成了王妃。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设计了两种命,“莲”命如香菱、林黛玉、秦可卿、晴雯等和“莲”、“芙蓉”相关的都可怜。而“杏”命如娇杏、李纨、贾探春这种都侥幸。
贾探春杏花签“日边红杏倚云栽”讲明她依傍林黛玉而去,结果“芙蓉开在秋江上”,林黛玉“有命无运”早逝后,探春借机而上。
第二回脂砚斋对“莲”与“杏”有过精彩的批语,暗示的正是林黛玉和贾探春。
[甲戌眉批:好极!(娇杏)与英莲“有命无运”四字,遥遥相映射。莲,主也;杏,仆也。今莲反无运,而杏则两全,可知世人原在运数,不在眼下之高低也。此则大有深意存焉。]
[四]
侍书是贾探春贴身丫头,一定会陪嫁探春远嫁。到时候主仆相依为命,有侍书在身边,也可解探春思乡之苦。
贾探春“侥幸”,连带着侍书也幸运。不像林黛玉的丫头“雪雁”成了“折足雁(第六十二回酒令)”,紫鹃有“杜鹃啼血”之说。侍书跟着贾探春,探春成为王妃,侍书也会身价倍增。外国不具备中华那般礼仪,到时候嫁个大臣成为官员夫人也是有的。
贾探春有担当,有魄力,跟着她的丫头婆子,连抄检大观园都不让动,自然都会维护的好。主子奴才身在异乡更会互相照应。
侍书最大的幸运在于跟了个好的主子,而这份幸运,绝不是小红、袭人等跌跌撞撞自己拼搏能得到的。站在巨人肩膀上,自然看得更高,您说是不是。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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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