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里的爱
文/颜克
一度我认为柴米油盐离我很远,我的生命里,是诗与远方,是仗剑走天涯的人生。慢慢老去才知道,真正的心安,是有你一起,儿女围绕膝前,厨房里的烟火气,和一盏等候你的小夜灯。
从来不下厨的我,一个人独居,外卖总不是长事,没有了下班就可以吃的饭菜,也没有了窗口暖暖的灯,开始走进厨房,才知道曾经的每一餐里,都是爱。
现在晨起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豆浆打上,或者前一天晚上用电饭煲预约各种粥,然后一杯蜂蜜水,晨课写字或者跑步听书,回来后洗漱完毕,早餐一个鸡蛋或者蒸蛋羹,一碗粥,豆浆,牛奶等换着喝,一碟小菜,两块饼干,煎个葱油饼,或者各种面包蛋糕,再来一点应季水果或者各种坚果,8点前到单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回到家里顺便买点菜或者摘两把自己种的青菜,有时候也有老家亲戚送来自己种的不打农药的各种菜,煮一碗面或者蒸点儿米饭,炒个菜,也能在一个小时内搞定这一切。偶尔也会煮个饺子,煎个牛排,再来一杯红酒。吃完睡上一会儿的午觉,一个人,也不能将就。
下午的时候我通常不会太忙,要么画画,做陶,或者走进大山里,爬山,看夕阳。我喜欢舞钢这个小城,一城山色半城水。有可以随时约的三五好友,有春夏秋冬的四季分明。或者在我的小屋里和朋友喝茶聊天,回忆青春,或者畅聊人生。
有时候也会约上闺蜜或者好友,吃个火锅,做顿大餐,推杯交盏后嗨歌,看电影!
晚餐就比较简单了,能少吃就少吃,蔬菜沙拉,一杯茶,一点水果,也或者去街边吃个小吃,看看市井人情。
让人感觉幸福的时刻,大多与吃有关,很多人会记得小时候姥姥的味道,或者妈妈的拿手菜,又或者爸爸的拿手菜,那种味道是深入人心并且难以磨灭的。各地的美食都是靠人一代一代传承的。现在我理解为什么叫特色小吃了,关于吃,和吃的时候的环境,心情,非常重要!
印象中妈妈做的豆腐脑,懒豆,然后用鏊子(ao四声,铁做的拱圆形放在煤火上的厨具)烙了带焦花儿的烙馍,烙馍卷懒豆,再来一碗豆腐脑,就是妈妈的味道!妈妈要一大早去磨豆浆,泡野菜,和面,忙乎半天才能吃到那个美味,最主要的还是妈妈做豆腐脑的时候都会做一大锅,然后让我给奶奶送去,给邻居送去,也叫她的闺蜜来端回家吃,或者叫我带同事来吃,那个时候不单单是一碗豆腐脑的味道,更多的是妈妈爱的分享。
我开始做饭才知道一日三餐并非易事。自从和老公结婚,家里都是婆婆在做饭,婆婆在南方待过,饭菜永远是精致的小资的样子。早餐变着花样做就不用说了,午餐的米饭一定会是四菜一汤,晚餐也会有各种小菜和粥。公公婆婆都是工薪阶层,但是会把各种美食做的精致而美好。老公对儿女说,从他记事开始,奶奶这样的一日三餐做了一辈子。如果这些交给你妈,估计三天她都坚持不了。我笑而不语,如今也是做了妈妈的人,我想有一天我会接过婆婆妈妈的爱,并把爱传递下去。
只是很长时间,我们把爸爸妈妈对我们的付出看作是理所当然,等到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才知道下班回家就有一口热饭是多么幸福的事。很多事情我们往往是失去了才觉得珍惜。
关于美食的记忆,印象最深的是2014年国家外派教师出国工作的时候,以为一个人在国外,必须学做饭了,没想到一个学校四个外派老师,只有我一个人上午上班到12:30下课,其他三个人上午没有课,所以做饭的任务就轮不到我了。搭伙吃饭的时候,我的搭档总是做我喜欢吃的。他知道我喜欢吃鱼,就变着花样的买各种鱼和海鲜,当然菲律宾的鱼和海鲜也相当便宜。有一次午饭时候,我下班到宿舍看到一桌子饭菜都没动,却没有看到搭档,原来他已经休息了。我吃完饭收拾完东西下午上课,才知道他煎鱼的时候把胳膊上烫了三个大泡,还有一点油花溅到脸上。那些疤痕好久才下去,感动只有放在心里,真的无法用语言去表达。
在菲国的时候,除了我们去不同的饭店品尝异国风情的美食,我印象最深的是去一个博士的公寓。常常会有一波中国人一起聚餐,就连去他那儿吃个早餐,一定是有牛奶,鸡蛋,肉,果汁,面包,鲜花的,铺了格子桌布的餐桌,窗外就是碧瑶最美的公园儿,晴天的时候能看着日出吃早餐,对生活认真的人,有仪式感的人也一定会成为人生的赢家。
还有去我们校董家里吃饭,他们有专门儿的两个菲佣来做各种美食。校董一家特别好客,常常会来一拨人吃完再来一波,在菲国的时候都是分餐制也像自助餐一样,所以餐厅几乎一整天都有吃的不同时间来的人吃完了就去到客厅或者院子里喝茶,聊天,唱歌,跳舞,对异国风情的记忆,除了美景,就是各种不同的美食。
回国后,我们画室里新加入的一个老师厨艺特别好,各种饭菜不在话下。有时候我们聚餐不出去吃,一会儿时间他就能做一桌子美食。用心做的饭,满满的都是爱。
因为工作原因今年开始一个人独居。 吃饭当然成了头等大事,正好就有一个闺蜜常常拎了菜来给我做饭,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她还是特别精致的女生,红烧肉,酸菜鱼,各种小炒,不仅美味,还好看,连切水果,都要切成不同的花型。有时候也会有身边的朋友来我这里聚餐。在山东的邻居大哥从海边回来会给我带很多海鲜,有时候邻居会叫我去他们家吃饭,开私房菜的冯哥也跟我说,不想做饭的时候随时可以去他那儿。私房菜的冯哥真的是喜欢做饭,研究一辈子美食,退休了终于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就开个个私房菜馆,我常去混饭,他做的美食,连我的儿子女儿都竖起大拇指,一来到我的城市这里都念念不忘的要去私房菜大吃一顿。
有一次我正赶时间创作一幅画,不打算吃午饭了,整好一个朋友来了,说不能不吃饭,要不叫外卖,自从老公的一个朋友因为一份外卖染上超级细菌后不幸去世,我几乎都不叫外卖了,即使一个人煮方便面,也很少叫外卖出去吃饭了。我说厨房里有吃的,要不你随便做点。这个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男生,笨拙的在厨房里忙了一中午,本来做的清汤面最后都做成了糊汤面。好在味道不错,他说能吃就行,这是他第一次下厨做饭。
还记得有一次表哥出差回来比较晚了,嫂子不在家。快10点了给我打电话,说他胃疼,问我有没有胃药,我说你是不是没吃饭饿的,要不街上估计也没有吃的了,你来我给你煮一碗粥吧,打电话的时候哥哥还没有下高速,下了高速到我这里大概半个小时。我们住的很近,我熬了红枣小米山药粥。用水抄了一点白菜邦,加点醋和生抽调了一下。表哥进屋的时候,饭菜刚做好,看着表哥喝了满满一碗粥,把菜吃干净,说胃立刻不疼了,我也觉得非常开心。也感谢哥哥嫂嫂经常叫我去他们家吃饭。
年少的时候不懂烟火,现在只觉得厨房与爱才是最温暖人心的,说再多撩人的句子不如“我做饭给你吃啊…”滋啦滋啦的烟火气让人安心。
原以为,风花雪月才是景,到后来才发现,柴米油盐皆是诗。
时间久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生才叫人生。 我喜欢有你的柴米油盐,也喜欢我的柴米油盐里有你。
做一个优秀的女子,优雅到老,保持童真,热爱工作,认真生活,尽力做到更好,也要学会爱自己,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再去爱他人,做该做的事,处该处的人,珍惜该珍惜的生活,能应对突如其来的嬗变,可安于平淡无奇的安闲,大风大浪自有惊涛拍岸的雄壮,柴米油盐也有细水长流的温情。
记得一个朋友说,我是他认识的女生里最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我只是在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中寻找那一点点诗和远方。但愿,老来优雅,有腔有调,不失理想,眼里有光。
放慢生命的脚步,忙时,筹备柴米油盐的琐事,闲时,品读赏心悦目的诗词,四季风雨有时,冷暖有时,悲喜有时,聚散有时。
愿意为你下厨的,一定都是真爱,爱是菜肴里最重要的调味品,感谢我的柴米油盐里有你!
202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