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文艺青年们如何庆祝丰收

文 | 乐一狸

金秋时节，硕果累累，一整年的辛勤耕种，全在此刻化作满园清香。

在没有手机、相机和单反的年岁中，文艺青年们为庆祝丰收，将丹心寄妙笔，诞生了一幅幅形象生动、色彩明丽的丹青图。图中的蔬果，只能看不能吃，却带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它们有个共同的名字——蔬果画。

蔬果画属于花鸟画科，历代画家以蔬菜瓜果为内容，留下了许多富有生趣的佳作。宋代《宣和画谱》“蔬菜叙论”曰：“灌园学圃，昔人所请，而早韭晚菘，来禽青李，皆入翰林子墨之美谈，是则蔬果宜有见于丹青也。”

可见古人视灌园、浇地、种菜为美事。韭菜也好，白菜也好，飞鸟也好，或者一个小李子也好，都是文人墨客的美谈。

“然蔬果于写生最为难工”，这是说蔬果写生是最难的。因为画蔬果，不仅要有文人情思，更要有乡野情怀，只有踩在泥土里，画出的蔬果才自带生机。

《宣和画谱》曰：“郊外之蔬而易工于水滨之蔬，而水滨之蔬又易工于园畦之蔬也。”就是说郊外的东西，比水滨的好画，水滨的东西比菜畦里的好画，菜畦里的蔬菜最难画，这是因为，园中蔬菜是人们最常见的，稍有失真，观者易于发觉。又说画坠地果容易，折枝果次之，林间果最难。因为坠地和折枝的果子，已是静物；而林间未坠、未摘之果，则要求画者考虑到光色、明暗、空间距离等，因此就比较难。

经常见于画面的蔬菜瓜果有：白菜、芹菜、黄瓜、萝卜、茄子、南瓜、葫芦、丝瓜、辣椒、胡萝卜、花生、百合、荸荠、茨菇、菱角、藕、莲蓬、菌蕈、桃、杏、李、梨、栗、柿子、石榴、苹果、佛手、香橼、荔枝、柑橘、柚子、枇杷、橄榄、香蕉、椰子、甘蔗、西瓜、菠萝、核桃、葡萄、樱桃、山楂、番茄、甘蓝以及玉米、竹笋、葱、蒜、芥、姜、灵芝等。

由于蔬果各具特征，各有生长规律，画者要特别注意表现蔬果质体的鲜嫩饱满，要色香味形兼备，既具自然之妙而又生机勃勃，好像才从畦里或树上采摘下来，仿佛还凝结着露珠，散发着芳香。

蔬果还可配以其他物体以构成画面，如可配以花卉、禽虫，或配以文石；又可和筐、罐、瓶、盆、书砚、玩具等一块组合，如古人所作《岁朝图》、《清供图》等。

齐白石擅画蔬果。他画白菜、画蘑菇、画竹笋、画萝卜，是儿时乡间生活的回味。他题白菜曰：“越咬越香，劝君勿忘”；“不独老萍知此味，先人三代咬其根”，是农家本色的再现。他的弟子李苦禅也画白菜，表现的也是“清白传家”的文人情怀。

蔬果画，画的虽是生活中最平常的东西，却承载着文人墨客素朴高洁、亲近自然的情思，寄托着对田园生活的美好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