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青春和收获的爱情：都在甘肃政法

作者：朱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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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然间已经跨入不惑之年的起点，也开始明白天命不可违的无奈与沧桑，相比渐行渐近的知天命，我更乐意回忆青春——因为逝去的青春里隐藏着人生中永远都无法埋没的记忆。偶尔，在片刻的宁静中、在午间阳光明媚的小憩中、在不经意间窥见处于羞涩年龄的小情侣的偷吻中、在偶尔路过大学校园时……青春的记忆倏然间就会涌上心头，羞涩的、温暖的、无聊的往事、惨淡的教训，绵绵不绝，细细品嚼美好甚或苦涩都充盈着一种让人沉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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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政法睡了四年。九十年代的政法很小，一幢教学楼和两栋宿舍楼呈品字形坐落，中间夹着一片慵懒的草地和一个局促而私密的花园。草地就像男生的床铺一样杂乱，该有的和不该有的都在草地上胡乱地生长，每每走过草地上那条不知道是修出来的，还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形成的凹凸不平的小路，都会给人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花园很小但有一条砖铺的小径隐掩在灌木丛中。平常空荡荡的草地，每当吃饭时匆匆奔向食堂的男女同学涌入其中时，就显得异常的局促和拥挤。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花园在密密匝匝的灌木的遮掩下又显得是那样的私密，私密而局促的空间，给处在青春期的痴男怨女们释放急剧增长的荷尔蒙提供了最佳场所，当夜读的你一不小心跨入其中，其内窃窃低语之声、缠绵轻吻之音，甚或夹杂其内的嗯……嗯语，足以让你骤然间有狂奔百米的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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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法四年，最多的还是有关吃喝玩乐的事。如果把时光的钟点拧回1996年9月21日，我政法青春开始的时间，精彩也就如瀑飞流。

      一、 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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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风光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离开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远离四季风从我家门前刮过的故乡，背起简单的行囊开始自己逐梦的青春。一路的颠簸、一路的激动、一路的饥渴，一身的疲惫，当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我努出仅有的一点气力，拖拽着行囊，摸进让我内心神往已久的殿堂！但内心的憧憬很快被陌生的环境冲淡的一无所有，留给自己的只有深深的无助感！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缓缓的流动着，吵杂的方言在空气中胡乱的飘散着，我却如迷途的羔羊一样四处张望着，探寻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是梦非梦间，我似乎寻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定目细望，远处一张黑里透红，红中透亮、身高八尺，如鹤立鸡群般矗立的身形，嗨！他是我的老乡，我惊呼他的名字――魏桐明！他也看见了我，快步向我走来，没有客套直接拎起我的行李带我奔向梦启的地方：甘肃政法1号宿舍楼301室，到门前魏桐明抬起脚直接踏开宿舍门，早到的舍友们正聊得热火朝天，似乎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一样，继续热闹着，我紧跟在魏桐明身后，猛然间听到他用洪亮而厚重的庆阳话大吼到：“都给我嘴包哈，起来站端！”，刹那间宿舍变得异常安静，舍友们瞬间被这突如奇来的呵斥声惊的弹起后又呆若木鸡般的僵在了地上。魏桐明接着呵令舍友们把铺盖都卷起来，让我挑床铺，我挑了个靠窗的下铺，其他舍友见状忙抢着帮我整理好床铺和生活用品。魏桐明用很扎势的庆阳话给我的宿友训了话，依然记得大意：“ 碎怂娃，你们给我把眼皮抹（mā）高些，这是我庆阳的把子弟兄朱益民，以后他就是这个宿舍的老大，啥事他说了算！谁要不服气，小心我把你外怂挤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也耍了一次人、出了一次风头！                                      后来我没有当宿舍里的老大，因为室友们很快就混成了真正的兄弟，我提议按出生年月排了座次！但那晚的耍人事，多年后同学聚会还是津津乐道，还在追问我“怂挤了”是一种啥惩罚？我止今笑而不语！过了一段时间的大学生活我才知道，原来每个大学，来自同一个地区的学生都要参加老乡会，甘肃政法当时有许多庆阳干部子弟委培生和政法系统成人教育生，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有的腰间还别着一把五四手枪，常让人不寒而栗，庆阳帮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政法老大，在校园里只要你说庆阳话别人都会让你三分。虽然，大学毕业后在没有与魏君谋面，我还是想说声感谢!感谢你提前在新生名单里查好我的宿舍，在校园里一直等我！还有那场狐假虎威的无限风光！

      2、喝酒

      在经历梦魇般的厮杀和激烈冲刺后，我们在千军万马中闯过了那座窄小而凶险的独木桥，挤进天堂般的校园，洋溢着鱼跃龙门般的喜悦，过上了那个时代天之骄子的奢华生活，开始拼命的放纵青春，用放纵造就我们曾经的那批“政法流氓”！演绎我们最无聊的青春时光！在烈酒的刺激下将青春的放纵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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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喝酒，政法爷们的段子、趣事、壮举不胜枚举！因喝酒引发过全国高校规模大、级别高、伤者众多的集体械斗，壮举发生在1999年，那场械斗虽然气势雄宏，但还是让处惊不变的院领导，在一夜之间处理的滴水不露，让外界只听传闻而不得真象。我一直在想如果智能手机早出现几年，情况会该如何呢？可惜科技进步的浪潮还是没能超越那个时代，没有让科技产品记录下丝亳的碎片，要不这场二十世纪末期发生在政法，不用编辑、不用制作就能在快手、西瓜、抖音 …… 等视频成为牛气冲天的巨作，会让甘肃政法一夜成名。记得当天夜里我就给这场械斗起了一个很有青春气息的名字：《酒精点燃战斗的青春》！在后面的章节里我会用更为激荡的文字为大家还原那场宏大而悲伤的械斗！                                                    今天我想说说发生在301宿舍的一场酒事。

      宿舍的7个兄弟天天都在酝酿第一场酒事，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拉开了帷幕，钱是凑的，一起坐公交车在黄河批发市场买的五块钱一瓶的沱牌大曲酒，光瓶没有包装，烟是两元一包的软盒哈德门，菜是在学校食堂打的，黄瓜、茄子、萝卜、白菜、牛肉、猪肉、鸡肉，说来政法当时的伙食算的上好，又不贵，在学校小卖部买的散称花生米、瓜子，一切准备妥当后，在宿舍两个桌子一拼好戏上演，放纵的青春就在这个夜晚被彻底的点燃。一瓶、两瓶、三瓶……在七个奋青的鬼哭狼嚎中见了底，嚎叫吸引来了群狼，一个宿舍、两个宿舍、三个宿舍……前前后后记不清楚有多少个酒徒涌入301宿舍，酒喝完了谁清醒谁去买，一夜之间“政法酒干倘卖无”。楼道里也挤满了人，有的抱着酒瓶对吹聊天、有的拿着酒瓶当话筒引吭高歌，印象里好像唱的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水房里有的爬在水槽上嚎啕大吐、有的半拉着裤子靠在墙上打盹，1班的、2班的、专科班的，兰州的、定西的、平凉的、庆阳的、白银的、天水的、陇南的、武威的、金昌的、张掖的、酒泉的、嘉峪关的、临夏的,唯一没有甘南州的,此时都成了兄弟，如胶似漆样更胜兄弟，相见恨晚之情唯有搂抱别无他表。本该一场宿舍七兄弟的酒场，喝成了政法经济法系九六级男生的酒事。整层楼宿舍里、楼道里、水房里，哀嚎着、窃窃私语着、搂抱着，站立着、半躺着全是醉汉，随着黎明的到来都沉入死一般的宁静。好多人和我一样都是人生的第一次酗酒，醉的一蹋糊涂，在沉醉中拉开了自己放纵青春的序幕。这就是青春，一个一不小心就可能差枪走火的年纪；这就是青春，你还没来及清醒就已经开始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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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睡觉

      睡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有必要浓墨重彩吗？大家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无聊，而我想写的正好是无聊而有聊的事。如果不是无聊这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睡觉在男生宿舍是没有隐私可言的，从你进入的那一刻起你就像被剥光的竹笋一样光溜溜，光溜溜的和另外六个光溜溜的躯体一起丢进宿舍这个大筐子，每天滑来滑去、滑上滑下，任何的遮掩都显得是那样的多余，相比女生宿舍的半遮半掩，还总想把隐私的部位捂住不让她人窥欲的羞涩，大学男生宿舍就显得是那样的阳光、透明，透明到你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会在阳光下显的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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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大学的宽松环境造就了无聊的大学生活，无聊的大学生活造就了无聊的大学生。某个晚上，记不清楚是哪个晚上，因为这样的夜晚太多，多的让人无暇去记具体的时间，反正就在某个晚上，睡在我上铺的国华和我对面下铺的有勋又挤在我头顶窄小的床铺上，一搭没一搭的聊班上的女生，不知道是那句话激起了两人的攀比欲，攀比的对象很特别，而且不是一般的特别，就是比男同学身上有，女同学身上没有，你不用猜都知道答案的物体的长短，工具也很原始，就是用把去量，一把、两把再看留出的有几手指，攀比的结果是拥有熊一样身躯的有勋输给了猴一般精干的国华，比赛成绩我记得应该是两把三赢了两把二。也就因那场攀比，国华有了一个和自己外在形象怎么也联系不起来的绰号“王大牛”。也是在一个同样无聊的夜晚，王大牛用半瓶墨汁把呼呼大睡的有勋的那个东西染了个乌黑发亮，有勋却浑然不知，直到第二天课间上厕所时被眼尖的李光发现了，爆炸式的新闻迅速传开，就像天空的惊雷一样震的人耳入心。这件事对有勋来说，只不过是在学校的澡堂里让恣意流淌的黑水把白色的地砖浸黑、变白，浸黑又变白，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眼尖的李广却因为这件事落了个“李广播”的雅号！还是在一个同样无聊的夜晚，小辉子的床用床单围了起来，同时里面多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和他和拥而眠。也就是从那晚开始王大牛不得不改掉自己多年来裸睡的陋习，开始了穿上短裤睡觉的健康新生活！

（图片来自网络，故事来自生活，不喜勿读，删去章节喜者索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