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布

译自这里，是NOON^[1]（第一期）里的一篇，作者：Rebecca Cur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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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布》

他们坐在一块花布上，喝着餐后百利酒，看着一档关于一个女人（她屁股很大）的电视节目。徐莉说，亲爱的？你觉得我屁股大吗？吴斌顿住了。她之前已经问过他很多次这个问题。之前，他总是说些套话，比如，不大，你很美；不大，我爱你的身体；亲爱的，别发神经。他这样做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吴斌对家庭和睦的渴望，以及他相信就算他告诉她屁股很大也并不会对她的屁股大小造成什么长远的影响。今天晚上他说，好吧，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她说，你不知道？

好吧，他说，我最近没有看过你的屁股。

你没有？徐莉感到诧异。在她心中吴斌常常看她的屁股。

没有，他说，我没有。要不你站起来让我看看，然后我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好的。徐莉现在后悔自己问了那个问题。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嗯？

不如你这样转几圈，他打着手势，这样我就能看清楚。

她照做了，缓缓地转圈。电视里开始放广告。她没有看他。

你穿着裤子，他说，这样很难看清楚。他切换了几个频道。不如你脱掉它们一下然后像那样转圈。

徐莉解开皮带，拉开拉链。她把裤子褪到脚踝处。

内裤也脱掉。吴斌看着窗外。他可以看到几颗星星。他在努力从中辨认出猎户星座。

她弯腰脱掉了她的优质花布。

现在转圈，他说。

她照做了。她转得很慢。她看到了他为她重新抛光的胡桃夹子，她看到了有着月亮涂鸦的周年纪念版落地大摆钟。嗯？她说。

你有一个大屁股。吴斌切回了那个电视节目。他的感觉可以说非常糟糕，与此同时，他的感觉也可以说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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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OON：http://noonannual.com 美国一个非营利的独立文学年刊，于2000年创刊。没有电子版，仅接受纸质投稿。主编是Diane Williams，一位在美国颇有声望的小说家。对了，现在国内也有个NOON：正午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