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是问题少年——观《放牛班的春天》

一本学监的日记打开了塘底这所专为问题少年矫正教育而设立的寄宿学校,也打开了这位学监的故事,还有那些问题少年的年少岁月。

这位新来的学监叫克莱蒙·马俢,中等个子,肚子隆起来,看起来胖胖的,秃顶,以至于当他第一次出现在孩子们面前时,孩子都取笑他为秃头鸡蛋、秃头子弹,他只是笑笑不作声,但是我却觉得他非常可爱。

他的可爱展现在他第一次出席大会的时候,旁边,校长声色俱厉;台下,孩子目不转睛。他在台上一会儿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会儿双手在两侧自然下垂,一会儿又双手相扣别在身后。我看着这个小老头紧张的样子直呼可爱。

他的可爱展现在他第一次见莫朗杰母亲的时候,这个女人静静地靠墙站立,眼睛温柔地看向窗外,自信优雅、美丽大方。马修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怔了一下。对美的追逐和欣赏,让马修的眼神里透露出紧张与喜爱,我觉得这个小老头很有意思。

问题少年里有很多个问题不一的少年,打架、逃学、耍流氓、撒谎、偷东西、破坏公物、捉弄老师等等,有很多很多种,但是每一个孩子都有他本身存在的问题,这也是他们被送到塘底的原因。

这些孩子经常犯错,校长关他们禁闭,命令他们打扫公共卫生,不许家人探望,甚至还打他们耳光。但越是这样惩罚,孩子们的反叛心理就会越强,暴露和激发出来的问题也就会越多。

如此循环往复,只能使孩子对这所学校更加讨厌,对生活也更加绝望,他们眼神里显现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愤怒、挑战与冷漠。

然而马修处理事情的方式却全然不同,即使他们犯了错,他也会用自己一套独特的方法来教育孩子,与他们沟通,同他们和解。

比如他上第一节课无意摔倒,提包掉落地上,孩子们把他的包到处扔来传去,全班同学起哄,校长听到吵闹声进来问这位同学犯了什么错,马修说他没有犯错,他只是叫他到黑板回答问题。

比如莫朗杰趁他不在的时候,在黑板上画他的画像,很丑陋,孩子们都在教室乱扔纸团,杂乱不堪。马修回来看着画像说很不错,他叫莫朗杰站好,他在旁边以他的侧面画了起来,画像画完逗得全班同学大笑。

比如勒盖莱克因恶作剧使得马克桑斯先生受伤,他没有去校长面前告发他,而是让这个孩子去照顾受伤的先生直到康复,他教会了孩子善良。无论犯错的大小,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一切问题。

改变这些孩子命运,也让马修深刻地认识到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需要被了解的事情是,晚上的休息室里,科尔班带着孩子一阵阵唱着“秃头秃头,你完蛋了,在这里你说了可不算”,一边唱一边笑。

马修走进人群中,走到那个领唱的叫科尔班的孩子旁边,他请他再唱一遍,科尔班唱完,马修教他应该是这样唱的,说他唱歌跑调,又引得周围的孩子大笑。

那个夜晚,马修听到孩子唱骂他的歌,没有生气,反而在认真地听孩子合唱,他甚至还听到几个好嗓音。他又重拿起音乐,他发誓一辈子再也不碰的音乐。

第二天,他组织了合唱团,排了中高低音,他给每个孩子都安排了角色与人物,即使不会唱歌的小小佩皮诺,马修安排他做合唱团团长助理,唱歌跑调的科尔班,马修安排他做谱架。

在那个合唱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马修根据他们每个人的特质安排他们在不同的角色里表演,合唱团开始了。他在上面挥手指挥,他们在下面跟着马修的手抑扬顿挫地歌唱。甚至那个叫莫朗杰,话不多,看起来不合群的孩子,马修也发现他的音乐天赋,安排他唱独唱部分。

四月,孩子激发了他更多的灵感,他晚上在台灯下写了更多的歌;五月,他又有了新战果,他们合唱团有了新元素的加入——钢琴。

马修带领他们一遍遍歌唱,带领他们在音乐的海洋里徜徉。渐渐地,这些孩子眼里闪现出了笑容与光芒,也闪现出了希望与阳光。他感受到了孩子的变化,他甚至感受到了校长的变化,他们都在渐渐融于孩子当中,与他们一起打闹,一起嬉笑。

这个学校不再沉闷、死寂,它突然变得活泼、明朗。

看到影片的中间,我也一直觉得沙贝尔是校长的心腹,他一切都服从于校长。但是没想到,他却偷来校长的私存干柴,给孩子们烧热水洗澡。有孩子在校长窗户下唱歌骂校长笨蛋,他也与马修一起憋着笑。

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待久了,再阳光的人也会发霉,何况这是一群本来内心就不太明朗的孩子,他们渴望外面的天空,他们期待外面玩乐的时光。

暑假来临,马修和马克桑斯擅自带着孩子出去游玩做游戏,开放孩子们的心灵。在他们外出的间隙,一场大火烧了学校,也烧了校长的晋升机会和荣誉勋位。马修被一位没有能力,只知道以暴力来惩罚孩子的校长辞退了。

校长不准马修与孩子们相见哪怕一刻。马修走了,他以为会有几个孩子会违抗命令来同他道别,可是没有,用他的话说:孩子们的顺从好像冷漠无情。但是当他走到教室楼下拐角的地方,地上有散乱的纸叠的飞机,他捡起来打开,上面是孩子写给他的话。

他抬头望向教室,十几个纸飞机从楼上的窗户向下飘落,一双双小手在挥舞着同他告别,他笑了,拾起几个飞机走了,耳后是一阵阵孩子的歌声。

马修拎着包在路边等客车,车来了,佩皮诺拎着他的一袋小行李和一个布娃娃也跑来了。他请求马修带他走,马修知道自己没有权利,也不能。可是当车驶出一段距离后,佩皮诺还站着,车停了,马修下来了,孩子咧嘴笑了。马修赶忙抱起佩皮诺上车,车开走了。

马修离职的这天是星期六,佩皮诺也一直在星期六等他的父亲来接他,终于他等来了。

这部影片很暖心,一个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个平凡的故事,一个个朴实的镜头,将这些故事拉深拉长。

马修用自己的包容、理解、善良、爱感化着孩子,教育着孩子,也使他们如噩梦般的日子出现了短暂的春天。马修走了,但是他带给孩子们的音乐,是对他们心灵的净化,也是他们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曾是问题少年,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可能有的显露出来,有的没有显露出来,可能有的严重,有的不严重。

但是每一个问题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需要有人用善意用理解用包容用沟通去引导的,而不是一味地怪责与打骂,如此,每个孩子才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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