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收好协议,马上安排了他公司的一名员工载我过去。
那间别墅在城县的交界处,我坐在面包车内,昏昏沉沉睡了将近三个多小时,那公司的小伙才停车将我摇醒。
我拉开车门,伸腰深深地吐了口气。
这时那小伙从车窗伸了个头出来,道:“哥们,地到了,祝你好运。”
我向他打了个OK的手势,那小伙便缩回头,启动汽车,留下一路烟尘。
别墅是一栋二层的古式楼房,建在山脚底处,周围都是绿茵,不远处还有海景,风景令人十分惬意。
这样的条件,花钱还未必能住的进去,别墅的女主人定是个丑陋且脾气怪异的人。
我想了会,忐忑地往别墅走了过去。
沉重的木门前,我抬手按了下门铃,不一会,两扇门被缓缓打开。
眼前站着一位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的女人,年龄约二十五左右,算不上漂亮但却非常迷人。
这出乎我的意料,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哦,你好,我叫周志海,是来参加那项调研的,请问你是那女主人吗?”
“是的呢,我叫海珂,先进来吧。”女人笑容很好。
别墅里很空荡,整体白色格调,唯一起眼的是古典沙发跟白色木桌子,奇怪的是这里头连电视机都没有,平时怎么消遣时间。
海珂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坐下。
我道了声谢,说:“海珂小姐,我想问下这项研究是关于什么的?”
她撩起头发,笑看着我:“很简单,在这陪我一个月,不过家务这些要你做哦。”
我纳闷起来:“你花五十万就是找个保姆?”
“当然不是,我是个画家,有时候你还得当画模,按照你平时的喜怒哀乐摆出不同动作。”
画模?搞了半天就是研究画画?那几个患者怎么会被吓疯了?
我盯着眼前这女人,心里头并不是很相信,但我也没表露出疑惑,朝她点了点头,说可以。
“合作愉快,把你手机给我吧。”海珂伸出洁白细嫩的手掌。
“什么?”我一愣。
“协议里写的,我下一幅作品需要你表现出与世隔绝的感觉。”
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这是要囚禁吗?
但为了搞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是掏出手机交给了海珂,一个弱女子也奈我不何什么,多加小心便是。
海珂朝我微笑,优雅地收起手机,带我上去二楼的一个客房。
打开门,客房收拾的非常干净,床跟衣柜也都是白色格调,看来海珂对白色情有独钟。
“这一个月就委屈你住这了,我房间在楼下,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还有,如果你要离开这片别墅区,要跟我说下,不然我可不给你酬金哦。”
我笑了下:“好的。”
“那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我先下去把我那幅作品完成先。”海珂笑着退出房间。
望着她下楼梯时端庄的背影,我心里头竟有几分荡漾,猛地拍拍自己脑袋,暗说这是个美丽的陷阱,自己不能被迷惑,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险。
回过神,我在二楼转悠了一圈,发现这里面真的是没有什么电器,空荡荡,仿佛回到旧年代的军阀豪宅中,只是这的装修的色调偏白,正符合这艺术家气质。
此时的我也是百无聊赖,原本还想下去看那海珂画画的,但又怕惊扰到她创作,我只好回到房间里头昏头大睡。
洁柔的大床使我很快入眠,这一睡便是好几个小时,抬开眼皮,天色已暗。
我忙弹起身,呼了口气,周围都亮着灯,慢慢地走到楼梯栏,我往下面瞄了瞄,海珂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她此时正好仰头朝我一笑:“醒了,刚才我都没好意思叫醒你,正好下来吃饭吧。”
我感到有些尴尬,挠着头笑了下,对她说好的。
晚餐只有白饭青菜与清汤,我也吃不下什么,抬头偷瞄了下这女艺术家,她吃饭细慢尔雅,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你是个素食主义者吧。”我问。
海珂抿嘴笑了起来:“是的呢,你不介意当一个月和尚吧,过几天我需要你表现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
我点下头,说不介意,又低头扒了几口饭,后来在餐桌上又有一茬没一茬地跟她聊了许多她画画的事,发现海珂她优雅且很开朗,没有半点艺术家的孤僻感。
在这一番聊天过后,我并没有嗅出这女人身上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但直到这个女人洗完澡出来,我才明白,海珂本身就是一种危险。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微湿的秀发搭在细嫩的香肩上,白衣半遮修长浑圆的玉腿,连成玲珑身材曲线。
“好看吗?”海珂露出迷人微笑。
我看着她,完全失了神,不知不觉间就燥热起来,一股邪火在身体游走。
这一刻我才知道女人的诱惑力有多大,特别是对于我这种只埋身于精神心理研究的男人来说,这香艳一幕,根本抵抗不了。
但我脑子闪过那几个患者疯癫的画面,心里清楚这女人绝没这么简单。
遂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大腿,疼痛是驱逐迷离感最好的办法。
我猛吸了口气,对她说:“我先上房间了,早点休息。”
海珂还未曾作出回应,我头都不回地冲上楼梯,跑到卫生间泼了一把冷水上脸。
呼嚇地喘着气,我感觉整个人松了不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后悔起来,打算明天直接回去算了,但一转念,那患者的事不就断了?
琢磨了一番,我决定再待两天看看,走出到楼梯口处,楼下已经熄灭了灯,一片黑漆。
这女人休息这么早,现在这时间顶多九点,还真是怪,我摇了摇头,回到客房,傍着窗台抽起烟来。
烟雾朝窗外细软飘出,我夹着烟呆了很久,一点睡意都没有,如果每天这样的话,我估计闷也能把人闷疯。
夜色浓了下来,我强迫自己合上眼皮睡觉,翻来覆去一番,脑子好歹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楼下忽有了动静。
我心一下提起来,这女人要动手了?
翻起身,我轻手轻脚地闪到门旁,慢慢打开一道缝,伸头出去打量了下情况。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动静很小,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栏,伸长脖子朝下面看了下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蹲在画架前,姿势有些怪异,这女人蹲那干什么?我正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这时忽又出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猫着腰从画架旁爬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黑糊糊的人影像是从画里匍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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