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光明自由想到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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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漆黑的夜,每一段孤独的旅途,明明知道天依然会亮,路总有尽头,但是还是心切切难以盼到,于是我们惶恐不安,我们焦灼难耐,我们用尽身体每一个细胞想要突出重围,站在光明的自由巅峰。

01

在桃子说来找我时,我开着车转遍了街角的红绿灯口,好不容易发现了她,嘀了嘀喇叭看见她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这丫的,从大学迷路在校园,到现在依旧是如此标准的路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们享受了最美妙的下午茶时光,桃子一脸愁容,她也总是一脸愁容地和我讨论一些事情。她说,感觉生命走到了尽头,再坏不过如此,再好不过如此,前路渺茫人行匆匆,人生总是太过于艰难。

桃子和我相识在大学508舍,认识她已有四年半时间,大学毕业的六七月,桃子一个人顶着大热天穿梭在城市的飞尘里,她说她喜欢文字,去了报社做起了发行,这个一米五五的路痴,站在公交站牌前逐个逐个地寻找自己的目的地,跑市场做调研。她美滋滋地告诉我,这里是她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

不到一个月时间,桃子就辞职了,所谓的做调研不过是套路,真正的是借着报社名义做着“会销”的勾当。桃子知道实情后哭着对我说:“我实在做不出那种欺骗老人的行为,他们就像我爷爷奶奶一般,省吃俭用存了一辈子的钱,全砸进低廉的保健品里,我真的于心不忍”,末了,她补了一句,“不曾想纸媒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接着桃子学起了理疗,筋络穴位,笔记本一大段一大段的记录,她常常坐在公交靠近窗户的位置拗口的背诵。学了一个月,然后有个叫安安的老师说:“你太瘦了,又没有力气,我还是觉得你不适合。”于是桃子整整一个月,没拿到一分钱,灰溜溜地走了。

桃子又去了一家公司,听说有去上海培训的机会,培训完要签一年合同,结果在半个月之后,乔姐把一纸合同拍在桌上,说这是一年用工合同,你们签一下。合同明明确确写着:1,甲方为乙方提供培训机会,为期一个月,所有费用由甲方承担;2,乙方培训期结束并通过考核,保证在甲方服务期不小于一年。桃子说我并未参加过培训,怎么能这样随便签合同呢?乔姐抬起头,满不在乎:“想干就签,不想干走人!”

02

桃子断断续续找工作,拖着拖着到了现在。

桃子一脸愁容,一脸愁容的桃子搅着咖啡低眉顺眼地说:“都说毕业季难熬,可想着总有个头儿啊,而我偏偏是往胡同里走,越走越窄,越走越看不到出路。”

咖啡的拉花被她搅得看不出形状,我们坐在榻榻米垫子上,窗外阳光透过干枯枯的树杈直直射进来,打在柠檬茶玻璃杯上,被折射出斑斑驳驳的光影。

人们都向往自由与光明,自由是做想做的事,遇见想遇见的人,到想到的地方,这关乎旅途;而光明是柠檬杯上折射的光影,是一轮希望的曙光,是烫破黑暗的煤油灯,与之相对的是一个昼夜二分之一的夜。

我说,何不再试试呢?

最坏的结局无非这样,或许还有更糟糕的事,每一次糟糕的事情发生,就为幸运积累了一次机会。所以越是不幸,越是要更加期待美好,而每一次期待就像新生一般会让人如释重负,轻装上阵。

白昼黑夜一半对着一半,机遇不幸也不过因果循环,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无比期待不幸的发生,那时我固执地相信,人一辈子幸与不幸都有一定数量,不幸的事多了,剩下的就全都是幸了。

死又是一个实在不足以言说的话题,除了为生者制造短暂的痛苦,它一无是处。就像白菜依旧水煮着吃,或许痛苦会让我们忘了加点盐,食之无味但它依旧果腹,生活仍然继续。而生,却应该是长篇大论,在没画到句号之前,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在收笔之后,管他内容如何?

而生活呢,本来就是活着的事,哪怕万劫不复,只要你想,随时可以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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