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熬过了除夕夜，初一摸黑从邻里乡亲家出来，年就这样过去了。记得初一这天，家家户户敞开大门，满脸堆笑的迎接老少爷们和姊妹大娘的走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窗前杏树上挂满金黄的棒槌，门框旁一串干红的辣椒着实喜人。探身进门，我更愿意坐在炕沿上。一只手攒着瓜子，另一只手伸进铺在炕头的被褥下，“还是困炕舒服”我随口赞叹。“**您小曼多大了？媳妇怀孕了吗？”我笑着附和着，问这问那，眼睛不时瞟一眼重播的春晚。迈出略显低矮的大门，挥一下满是瓜子灰的大手“回去吧二妈妈”大街上，许久没有这么多人了，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大都是搬到城里好多年的乡亲。还有很多孩子，笑着追逐着满街乱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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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几天前，村里还是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在家务农的青年，就是一干老人。偶而回家一趟，走在街上老人们都会拉着我的手，家长里短说很多话。听着老人们亲切地喊着我的乳名，熟悉的乡音，浑身舒坦，挤走了太多的心事。“**，恁姥娘挺好的？”，“麻麻过年好，恁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真不装年纪”我用心回应着，“安阳，好孙子来，就是你怨怨恁麻麻”边说边抿嘴笑着，一份知足填满额头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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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这天，所有的人包括孩子，都是开心的，家家户户都敞开大门笑脸相迎。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上午老娘们守家招呼来串门的乡亲们，下午就是老娘们的幸福时刻。而且在这一天，女人是不用下厨房的，这样安排着实不错。掌灯时分，不大的村子还没有走完，一袋烟，一杯茶，几把瓜子，谈笑间，交流着一年的喜与愁，得与失。这一天串门的队伍很零散，三个一伙五个一群，都是叫上自己最好的伙伴，拜访的路线也是不一样的，全凭自己的喜欢。我和德钦，德涛，陆鹏一起，沿着儿时生活过的老宅指指点点，忆起往事，争论着相互补充着那一段段趣事，笑声沿着窄长的胡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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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的囧事，在此刻竟成了最亲切的记忆。孩子们坐在炕头，盖着被子，聚精会神的玩着手机，在这一天他们知道可以肆无忌惮的玩手机，父母是不会责骂的。二婶家东侧的大湾干了个底朝天，没人高的杂草，藏住多少欢乐。记得以前这个时候正是溜冰冬钓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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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一场大雪，满满当当的铺了一路，着实喜庆。家家户户的屋顶树梢应妆素裹，大红灯笼顶着一头白雪，美的不要不要的了。不说了，村里的老老奶奶们早就打扮好，等着我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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