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老师拖堂5分钟:不是我膨胀,你们没我这样的好老师

文/赵主任

每次出门,我都要墨迹至少5分钟以上:检查一下煤气、水电、门窗以及所有还亮着灯的插座。

导致,媳妇儿和孩子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门。

早上送孩子,更不用想了,要是指着我,就是不堵车,都得迟到。

有效的社交半径里,比我还墨迹的,几乎没有绝产。


要是有,也应该是我初中的生物老师,生物老师是一个年龄大的老太太。

脸盘子宽阔,身材宽厚,走路极为厚重。

老太太是一个标准的80年代人民教师:整齐的的确良褂子,白里透着黑的整齐的头发,即便带着宽厚的眼镜,还是能够从她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看出她的死板和教条。

生物太太是一个极为负责任的老师。

虽然生物课几乎没人听,也不是什么主课,她还是乐此不疲的给我们滔滔不绝。

我们该在下面看小说的看小说,该补觉的补觉,该传纸条暧昧的传纸条,但这也丝毫阻挡不了她对学问的热情:即便这个科目虽然不占分,你们听一听还是有好处的。

老师的态度就像等红灯时,推销CD光盘的:你买不买,我都乐此不疲。

由于学校条件有限,老太太经常自制讲课模具。

记得一回讲鼠妇(就是长得像鞋垫模样的一种虫子),她把自己姑娘缝衣铺的鞋垫模具儿拿来了,跟我们比划鼠妇的形状。

导致她姑娘在门口一直等,等我们下课。

她妈妈刚一下课,她姑娘就在门口直墨迹:一个生物课还那么认真,我还等模具干活呢!

老太太本已递过去,已转身回教室,又折返回去,当啷就是一脚,踢在她姑娘的屁股上。

她姑娘吓得飞飞的,10秒之内迅速消失。

别看是副科老师,老太太全校没人敢惹,包括校长和教育口儿的一些领导。

据说,我们本地教育圈子里,至少有50个以上都是她曾经的学生。向我们这样学孙儿辈分的,更是不可估计。

虽然老太太霸道,但很讲理,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

那回,全校和周边兄弟学校,还有县教育口的领导听课,听我们班的语文课。我们语文老师是我们班主任,也是我们全校骨干教师。听课时间安排在下午第二节课,第一节是老太太的生物课。

校长提前给我们班主任打招呼:第一节课最好能提前几分钟下课,好收拾一下班级桌椅。因为班级的桌椅不够用。

班主任在老太太上课前,笑脸相迎:李老师(生物老师姓李),第二节课我的观摩课,您看您方面提前几分钟下课吗!

老太太低着头在讲台上看教案,备课,头也没抬。

班主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极为尴尬。尬了至少1分钟。

一会儿,铃声打响了。

上课!老太太一声令下:上课!

班长:全体起立!

班主任这才耷拉着脑袋瓜儿,悻悻离去。

后来,生物课快结束了的几分钟,班级门口呼呼啦啦来了不少老师,都拿着椅子。

生物老师似乎没察觉,依旧吐沫星子满天飞:鼠妇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班主任探着脑袋瓜,从门门缝中发出唏嘘声(提醒生物老师),眼神中能看出班主任的焦灼。

不过老太太没理他这根儿胡子。

门口的声音太大啦!咣!老太太一把把门关紧,差点没把班主任的小脑袋瓜儿夹着。

看这样,还是按得点下课。


所有老师都在门口儿静悄悄的,等生物老师下课,谁也不敢吭声了。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生物老师有个绝杀:那就是拖堂的好习惯。

就是:一旦老师讲到课程图文并茂,有滋有味儿,达到顶峰的时候,就刹不住车了,经常需要延续5分钟,只给我们5分钟上小厕的时间。

那天,刚好达到顶峰了!拖堂了5分钟。

从门口仍然的静悄悄的状态,猜得出,校长和班主任平静的背后,附着着焦灼。

终于下课了,我们冲出教室上厕所,而所有门口的老师,依然低着脑袋,贴着墙边等着生物老师出来。

生物老师迈着小方步,夹着教案和模具,一步一步踱出教室。

校长和班主任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等着急了,还是见到生物老师的铁板脸,吓得。

补充一下,我们班级别科老师几乎都废弃了上课前,起立问老师好的环节。

唯独生物老师,没有。

视线再转回来:

虽然是副科,老太太凭借她的模具,和生机盎然的话术,还有漫天得吐沫星子,让我们男生渐渐的放弃了卧龙生,女生放弃了琼瑶。

因为,小说里的情节,似乎没有生物老师的鞋垫版鼠妇,有意思。

记得一回,老师讲蚂蚁背大米。

老太太半弓着腰,两手背后,比划着她背着个麻袋,给我们全班逗乐了:好像不是蚂蚁背米,好像是大象背麻袋!

一回生物课,班级大坏(同学的艺名)肚子疼,趴在桌子上嗷嗷叫。生物老师撂下课,让我们先自习,马上小跑,领着大坏去了卫生所。

一会儿,老师领着大坏回来了,说大坏啥事情没有,就是肚子里有蛔虫了。

同学们,蛔虫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又开始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老师没有让我们太刻骨铭心的事情。

就是生物老师最后一堂课的时候,有点难受。

据说,那是她最后一堂课,正式退休。最后一堂课,是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有班主任三个人听的。

据说,校长和班主任都当时都掉了眼泪。

再后来,我念了中专。

中专食堂伙食不咋地,天天吃烧饼,烧饼的形状像鞋垫儿,又让我联想起了鼠妇。

那年初中同学回家聚会,去看班主任。

师娘给我们煮了饺子,扒拉了几个肉菜。班主任喝起酒,一杯一杯的小酌。几个人东扯西唠,上学那点事儿。

唠到生物老师时,班主任说,她没了。

班主任去了厨房,说我再给你们弄个花生米。班长也去厨房和班主任一起忙活。

回来时,班主任眼泪有泪痕。

出门,同学们各奔东西。

班长和我顺路,班长也喝多了:班主任在厨房蹲在地上,掉了半天眼泪。知道吗!生物老师给咱班主任当过一年的班主任。

直到现在,一聚会,班级同学大家都开大坏的玩笑:蛔虫!

直到现在,早餐媳妇愿意吃烧饼,我很少吃。

我觉得太像鼠妇啦!

记得生物老师经常说一句话:不是我拖堂!你们是真不会啊!

今天,我想说:不是我膨胀,我没见过您这么负责的老师!

我是赵主任,每天和你一起怀念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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