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室行10.2

饮冰室行10.2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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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0.2的凌晨为自己录了一个电台,用的是之前写的《1980年代的爱情》的读后兼观后感,背景音乐是《城南花已开》,很喜欢的一首纯音乐。19岁多了坦然自如,自己策划了一场旅行,一个人。略有遗憾之处,大概是手机GPS信号弱而一直无法导航吧,幸之前做了一张多目的地的地图截图,就照着它找景点,把天津河东区的景点逛了个遍,美不胜收。

        这很好的,看开了点,世事没那么多强求,这也算是成熟吧,自己取悦自己,毕竟一个人的人生,自己才是主角,他人只是配饰。一年前,十八岁茫茫有如隔山,我是个溺水者,在他人的波涛里挣扎,海的那边是今朝还是更远,尚且不知。而今清淡自持,自在自如。


10.2

        一宵的雨,我纳罕着,但醒来也没有天清似水。 不过,今天是生日。觉得把生日过得很有仪式感,很美。 很少一个人出门的,逛一座城,异乡人,在走一个梦。 想用语音记录下来。想用照片记录下来。终弃之,不能跟上跳跃的思维和心流。

        在地铁上,长长的车厢只有零星几人,闲聊,游戏,资讯构成生活全部,我翻一本《柑橘与柠檬啊》,觉着丰盈而宁静。 宁静,明亮,芬芳的生活。希望今天是这样,这也是我心里生活本真。看着书,稍一不留神就到站。 2号线人多,只能站着。 第一站,梁启超饮冰室书斋,“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10.3

        这很好的,十九岁终于不迁就于任何人。走校道,是10.3,人很少,鸟声稀落,步子浅浅。

        打印照片,有一幅是张学良的字,“关东秋爽故乡月明”,很合明天之境。

        昨,第一站是梁启超饮冰室书斋,未进,憾。但看先生铜像,想“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我也汹涌的热血,在如今仍无声地沸腾起来。

        秋高,寒气夹带朝我杀来,风里单薄一片树叶,我是。看到面庞白净的女人,且自随意站在风里,秋衣深绿,她的寥落的碎发是镜头里凝住的风情。走过汤玉麟故居,走过意大利风情区,在这片地方不用地图,走几步是一个景点,欣然相逢。

        独行,多踟蹰。确实了无牵挂,状若秋风飘零叶。你知秋风一呼唤,我们的逃离是预设好的,交情的零落比雨还凉。意式风情,陌生的故居。他乡秋风簌簌,明月又如何。心泉琤淙,思绪翩飞。

        好久,听说,我们最初怕山川、大河,怕昆虫、鸟兽,怕黑夜,长大了我们怕同类。出门一趟,即使怕的要死,依然不肯要同行的。既然已经是一场逃离,为何还要变相地返回?悬心而行,不舍得叫上别人,只因此味寂寥,不能与众人和狗共享罢了。强行,也只是平添寂寥。十八年来堕世间,有这样感想,并不止此时。不喜欢对他人外物抱太高期待,以前会,现在想,何必,我是不肯的了。

        袁氏宅邸,我爱这建筑。走进这用十年雕琢的房子,铜漆斑驳,略有锈蚀。门把手,百年都这样顽固而缄默沉闷。宅邸内是金碧辉煌,十足的皇家气派。悄悄进了那通体漆成白色的“脱身处”,太有意思。

        曹禺故居,是一派苦闷。走进它后面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踩在木质板上,吱吱呀呀,重门洞开,我像跌进100年前的梦,像跌进《雷雨》剧本里。总记得窗外还是凄苦的风雨,窗子里头声嘶力竭爱恨纠葛,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了,一颗苦闷的心灵日日夜夜未停止过思索。我摩着扶手拾级而上,时间缓慢,安静的造访,虔诚而满腔的羞惭。        张园静园,衰腾的野草,几多烟云。

        在打滴滴的时候,很短的路程,塞车,车顿顿地前行,我已是头晕难受不已。一个人的坏处吧,要一直提起精神应对外界。这时特别渴盼有同行,起码可以毫无顾虑地依赖。可是依赖,我多么怕依赖。想想要去的下一站是张学良少帅府,就说,哎,我可是要去见少帅啊。便正襟危坐,振作精神。

        热泪盈眶看那些历史鲜明的细节,对着他们的老照片而感动,泛黄的破损的书页里仍潜流着那赤诚的血液。偶然的翻开相逢于一个世纪前的动荡海上,莽撞的相见没有削弱意义和感慨,反而春风般助长我野火般的耿热血肠。

        在少帅府门口一椅子,扶手冰凉,毕竟是北方的秋夜了。橘黄灯影,不远处是叱咤风云的少帅和风华绝代的赵四小姐。听fountain,听留声机,人声在什么时候已趋于阒寂,慢如在四小姐接待厅里喝下午茶,躺在美人榻上出神,遥想一百多年的风云更迭。

        手脚冰凉,茫茫之间走回去,有些丰盈也有些空虚。这是十九岁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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