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跑了题的矫情独白

作为一名理科生,我是属于从小语文不好的那一类人,写作文永远是最为头疼的事情,每次考试或者随堂作文就意味着一次选材的恐惧和难产的阵痛,于是我给自己贴上了不会写作的标签,我觉得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善于与人争辩,这也许间接造成了我沉默寡言的性格,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框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我的童年更多的是在航模、望远镜和《时间简史》中度过的,我成了那种“从小立志当天文学家”的人,并把这种诉求延续至今。与此相对应的是,童话或者传奇故事在我的童年经历中是缺席的,那时我的生活乐趣更多的来自知识而非故事,这种特殊经历后来使我萌生了一种未完成情结——高中时我花费大量时间把《快乐星球》从第一部到第四部全看了一遍,不仅沉溺其中,还自以为这种举动具有某种超凡脱俗的深意。

于是我开始阅读《安徒生童话》《柳林风声》《小王子》这样的作品,虽然除了《小王子》都未在记忆里留下持久的痕迹,但新奇感是很强的。我记忆里的另一条线索是宫泽贤治的《银河铁道之夜》,这部作品及其改编电影在天文爱好者的圈子内有一定影响力,后来我很痴迷于文中各种奇异瑰丽的意象和隐喻,并对日本童话的美感(安房直子也很对我胃口)赞叹不已。现在我仍然很喜欢看“童话”(包括所谓的黑童话),我很需要各种光怪陆离的小故事来缓解疲劳、改善心情。

但让我很困惑的是,这种童话式的幻想气质与我在专业中培养出的严谨缜密的科学态度看起来格格不入,我时常感到自己处在某种分裂状态。大学快毕业时,我试图打破自己的舒适区,比如诉诸于写作,一方面我很期待那种成为“造物主”的生活体验,另一方面我需要写作这种仪式去完成一次深刻的自我接纳。也正因为有这种越发强烈的诉求,我在写作技术上的缺陷让我陷入一种强烈的焦虑。无论故事结构、语言、人物塑造我都毫不擅长,完成的作品寥寥无几,仿佛写作本身就是一件很偶然的可遇不可求的事。老师在课上所讲的知识(特别是对电影剧本的结构分析)都很有启发,但是眼下我最缺乏的似乎是一种能让大脑持续转动的思维训练(大概因为我的生活比较无趣),我只有在极其偶然的状态下才能对故事展开丰富联想并流畅地表达内心,大多数时候我感到的是语塞,面对电脑键盘不知道做什么;也常常想不到让我有兴趣去写的故事大纲(极少数完成过的稿子都是在写的过程中才想好下一步的发展);还有很多时候我感觉难以将一个已经想好的场景描绘得恰如其分。除了写完整的小说,也许我还需要一些更细小的更具体的更有针对性的训练,还有就是每天多写字,不然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插一句,课上所讲的对故事结构的要求似乎更像是商业电影剧本的行业标准,但小说本身是极为丰富多样的体裁,比如说,如果用那些标准去评判卡佛,那他的大部分小说都成不合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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