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笔记（三）

饭局定在一家半自助牛排店，情人节吃饭的人特别多。而财务经理有没有提前定位置，十六个人就齐刷刷的杵在了饭店的前台那，还好人多，倒也不显眼。只是我对这经理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以前公司集体活动那都是提前预定，不会出现群体等待事件。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期间小孙给我打电话，问我感觉这家公司怎样，我问他发现了什么问题。他说他们分配时，开始让大家自己选择跟哪个经理，大家都想跟一个女经理，感觉女经理靠谱，可是最后还是被强行分到了一个男经理手下。经理带他们三个去了三个分部，每个分部都没有老员工，都和总部的办公室一样，在小区房里，几排桌子电脑。一个比小孙早来几天的员工说老员工都被开除了，因为业绩不好。小孙惊呆了，一家号称有十一家分公司的大公司，除了经理，老员工业绩都不好吗？他觉得这家公司有问题，让我注意安全。我听他一说，心里也有了疑问，准备吃完饭回去好好聊下。

等待时，我在这十几个人中间串了串，发现大家也都是来这家公司没多久。加了人事主管莉香的微信。女人在一起就是八卦，不一会儿就得知了莉香是90后，男友是做IT的，由于房子没结成婚。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有空位了，六个女人坐在一起。吃着聊着，由于人多，我也没有多问公司的事，就是顺着她们的话题，聊做饭，聊大姨妈，聊口味，聊化妆等女人话题。由于大家都着急回家，吃饭速度就很快。

吃完饭，有人去给主管打了招呼，我们一行六人就出了饭店。说到坐车，刚好两人一组比较近，我和带我去人才市场的小圆一起，她有辆电动车，刚好载我回去。

小圆载我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以前的工作，她说她以前是做幼儿园老师的，我就顺势问她来公司多久了，她说也才来几天。我就问怎么没看见老员工。她说年前开除了一批老员工，由于业绩不好。由于不知道她和公司老板或者经理有什么关系，我就婉转的问“咱们人事行政部门不像业务要有业绩，那咱们的绩效是怎么评的呢？”其实我还想问一句，人事部被辞的员工是怎么样的业绩不好呢？小圆说:“平时工作都有绩效的呀，看你平时的表现啊。”看她也说不出来啥，我也就不再延续这个话题。俩人开始八卦老板。她说:“咱们吕总很有钱，自己有栋楼，可是每天都骑电动车上班，他老婆也有自己的公司。”想象着四五十岁的吕总骑电动车的样子，我不仅怀疑吕总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小圆把我卸在一个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的路口。然后告诉我她还要去接她老公下班。我下车后她就强烈要求我先走。和她说再见后，我就回到了住处。

和小孙交换情报。小孙说:“我那经理分配住宿，是把空置的房间让我们住，但是有了租客就要去另外空的房间。”这和我了解的一样，人事部唯一的一个男性就是这样住的，他在找房子，说那样住很不安全。小孙有把公司的营业执照给拍下来，上面的地址不是公司的地址，也是一个小区，公司成立的时间是2016年，而不是公司培训时赵经理说的2013年。小孙担心我们遇见了皮包公司，公司会招聘大量的新员工，工作一段时间后，会以业绩不合格为由把员工开除，员工所带来的客户和房源却被公司留下。而且今天人事部并没有给我们签劳动合同，也没有办理任何入职手续。一个入职十几天的姑娘说她到现在在公司都是三无人员，什么都没有。人事主管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在下午面试完以后，我们人事部通知今天面试的人明天来上班，都用的是自己的手机，公司只有一个固定电话。

随着聊天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细节被回忆起来。这些细节都与我们原先的认知不符。小孙决定给他的叔叔打个电话，他叔叔是纪检的，在省城有些人脉。电话接通后，孙叔叔说他在重庆会战友，明天再和我们联系。最后我们决定不再去这家公司，明天再去人才市场看下。

晚上十点多，孙叔叔发信息过来，是一家红酒公司招聘市场部经理和客服部经理的信息，然后又来一条信息，让小孙明天去看一下，就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的。

看是红酒，我心里就觉得没戏，小孙由于身体原因，烟酒不沾，做销售就不合适，做酒行业的销售，就更不合适。不过既然孙叔叔推荐了，也不能不跑一趟。这也是为什么我找工作没有动用以前的同学同事的关系。动关系，别人忙活半天，可能还不合适，欠人人情，还让人不高兴，自己可能也不开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去了红酒公司。该公司位于繁华的写字楼上，坐电梯上去，刚好碰到一个快递员去这家公司送快递。一个聪明绝顶的大叔出来拿快递，顺便把我们迎了进去。宽敞的大厅里，有一排排的桌椅，几乎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男青年，我们一进去，就迎来了很多道瞩目礼。而孙叔叔推荐的那个许经理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也许是朋友推荐的这句话的缘故，他特别热情的把我们引进一间老板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茶壶和茶叶。

分宾主落座后，许经理忙活着给我们烧茶。我忙说:“不用，不用。”他还是泡了茶水给我们。看得出来，这个行业这个层次，他平时接触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也就是特能装的人，即使面对一个乞丐，他也能彬彬有礼的谈上个把小时。他稍微问了下小孙的工作经历和年龄，然后谈了下公司的发展历程。公司以前做教育培训，后来几个人合伙做食品罐头的进出口，然后现在做进出口红酒，顺便表明没经验没关系，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作为转行，他建议我们慎重考虑，首先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关，然后就是经济压力。也许是出于朋友的建议，也许是想委婉的拒绝我们。他说:“没让你们带任何资料，就是想相互了解下，就像我们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聊天，然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您需要红酒，正好我这有，咱们这生意就成了。关于工作也是，看你是否想好了，是否想进入这行。开始工资不高，也就能养活自己。我和我媳妇也说过，我这个年龄。我今年32岁了，我要是不做我现在的工作了，我会干什么？去找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呢就做点我想做的事情。毕竟咱们这年龄不小了，有时候考虑的就多些。”说话中，他的电话不断响起，这时有一个他称之为王总的人又来找他。于是小孙在桌面下示意我离开，我们就借机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