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是穷吗?

“姐姐,汉堡一个多少钱?”

“你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我要最便宜的。”

“现在最便宜的是香辣鸡腿堡,16.5。”

“这么贵。”

“我可以帮你找找优惠劵,可以便宜一点。”

“多少钱?”

“我看看,奥尔良鸡腿堡有会员卡券,一个12.5,便宜了4.5。”

“不用了,打扰了。谢谢姐姐”

“男孩看了看握在手里的十块钱,看了一下我,吞了一下口水,便转身离去。不曾回头,径直向大门跑去。”

说到这里,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抿了一下嘴。“真是一个懂事又让人心疼的男孩,看上去虽然脏兮兮的,可我看着他眼睛的时候却能感受他的清澈。”说罢,便转头往窗外看去,外面是一片宁静的大海,方才的回忆似乎投射在这块“幕布”上演绎着。而现在,我正在和我的朋友,裙子先生,在光鲜靓丽的咖啡店里谈着不合时宜的话题,我们探讨的内容似乎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在我们后桌的人,在前桌的人,都是打扮精致的“小萝莉”或“网红帅哥”。他们谈论得很大声,表情形象生动,手舞足蹈的,制造出来的高分贝简直视若无人。关于谁谁的演唱会,去哪哪的旅游的话题,不时地飘到耳朵里,连门铃都不按就非法入侵。向服务员“报警”,也只得一副同样无奈的表情。这群家伙自嗨的动作,聊天的声音活脱脱得就是在动物世界,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丛林里的猩猩兴奋不已……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他。”

“听上去,他确实挺可怜的。”

“他哪里可怜了?”

“他连汉堡都吃不上。”

“汉堡吃不上就可怜了?”

“嗯嗯。在我们看来,汉堡是个平常不过的食物。他却享用不到这小小的汉堡,而且还挺难。”

“你是可怜他的贫。”

“嗯嗯。”

“其实,你想想。对于我们来说,他是贫。在比我们富有的人看来,我们也是贫。”

“继续。”

“我刚才在想他,每个人都可能是他,他买不起的是一个鸡腿堡。对于我们来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我们也被站在高处的人俯视,甚至鸟瞰。我们也买不起对于他们来说寻常的东西。”

“相对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还记得咱们班那个土豪吗?上次她知道我得自己兼职去赚学费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从贫民窟出来的一样。一副怜悯的表情就好像能从侧面自拍出她的感性似的。知道你得自己攒钱才能买单反的时候,那无法置信的惊讶表情,在我看来,跟吃了屎一样。”

“让你觉得穷的不是钱包里的毛爷爷少得可怜,而是那些土豪就在你身边。”

“觉得他可怜的时候,很显然,你觉得自己更为优越。”

“这也是个既定的事实吧。我确实比他好那么一点点,这很自然的吧。就像一个交际花看待一个跟男生说话就会害羞的姑娘,比如你,会产生想要帮她的冲动,比如我。”

“错,正确来说,你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很旺”

“我去你的”

“好啦!不闹了,如果我们看待他的时候不加任何标签,是不是一种尊重?”

“确实是,只是把他当成正常人。或者可以这样说,我们对待任何人不加主观判断的话,就不会从物质条件上拉开所谓的差距。”

“贫,是一个名词也是一个形容词。不赋予主观情感判断,也只是一个字的存在。”

“我觉得好奇的是,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会自己付钱送他一个。”

“我确实去追他了,他走得太快了。可是后来转头一想。凭什么他要接受我的帮助?”

“可他真的很想吃个汉堡。”

“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食物,对他来说,我平白无故送他一个汉堡。作为一个小孩子,吃到甜头,他会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他不费吹灰之力取得他的东西,也许会叫他的小伙伴一起来找你。然后裤衩你,就要破产了。”

“我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我只是想尊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无论我是穷是富,是丑是美,也想让别人一样尊重我。”

“隔壁桌好吵,又说什么老九门的佛爷好帅。”

“确实帅,我也喜欢他。”

“还说想要没差别,你还是喜欢帅哥。本能剖析得再详细,它还是主导你思想的本能。”

“我们去看大鱼海棠?”

“卧槽,你转话题真是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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